魔天有意无意地揶揄那些退场观众,结果……退场的更多了。
没办法,退场就退吧,反正他们也会自己找个安全地方再看,就是会场内零零散散的座位,加上颜色各异的灯光,一时间观众和选手的界限模糊不清。
“才艺,或者故事,向世人展示你们怀揣的一切!”
能凝聚幽怨之气驻留人间,经阳间罡风吹拂,春雷淬炼,还神智清楚的,如果没有机缘宝物,就是执念深沉,千百年不忘的顶级鬼物,加上层出不穷的诡异手段,鬼道可比妖魔地位更高三分。
也不知道魔天究竟用的什么手段,竟然能请动这些鬼王出赛。
按照道理来讲,有地府、有黑白无常、有勾魂使者在的世界,怎么会有人间鬼存在?
这就像官差和通缉犯,再多再强的官差也不能保证辖区内一尘不染,因为总会有新人,新的罪恶出现,不是因为有官差才有通缉犯,而是反过来,有通缉犯才有官差。
略过几个吞食阳气,不停夸耀自身本事的女鬼后,主舞台画面开始播放。
“妾身曾是一位新任县令的家眷,生前是他的独女。”
();() 碰巧被魔天选中播放的女鬼看上去大约二十七八岁,一副官家小姐的打扮。
这位女鬼摘下自己的头,细心梳理着一头青丝,每梳一次,污浊的臭水由梳子上滴落,地面很快腐蚀得坑坑洼洼。
“家父捐了个偏僻之地的小县令,上下打点,结果准备的不是很充足,散了各路神仙,到了赴任之地,没有足够的银两喂饱手下的令史、小吏。”
和说起这些事情就变了个人的杨婵不同,女鬼说起这些异常的冷静,仿佛在说什么事不关己的东西。
“于是他们便串通好城外的山贼,在家父出城带妾身和娘亲踏青的时候,杀死父亲,掳走我和娘亲。”
“在……整个山寨最后一个男人从妾身身上离开时,妾身目睹为了让妾身活下去,娘亲临死前仍在曲意逢迎,目睹她宁可少几个男人碰妾身,卑贱地答应他们一切肮脏的要求迎合他们。”
“后来妾身被他们卖掉了,转手卖到山村里去,买下妾身的是那里的村长儿子,妾身要给他做续弦。”
“他最喜欢的,就是给妾身穿上官家小姐的衣服,然后一遍又一遍地撕碎。”
“他的前几任妻子都被凌虐而死,妾身也不例外,在被殴打到没有一处好皮,在牙齿掉光说不出半个字之后,在村长家农忙丰收后。
关在地下笼子里的日子太长,实在记不清过了多久,他最后一次给妾身穿上官家衣束,请来全村的人。”
“男人们失去兴趣后,那些农妇用能想到的最恶毒的言语辱骂妾身,下贱的娼种,短命的灾星,招惹男人的母狗。”
“用指甲,用木棍,用口水。”
“那条供养全村饮用、洗漱、洗衣、做饭的臭水河下游的沼泽,妾身被剥光之后,倒栽在河中。”
“据说这样滋养出的河泥,来年可以保证他们的土地肥沃。”
梳理着长发的官家女鬼手一顿,眼角的血泪和发间的臭水一同流下,还浑然不觉,讶异地问有些不忍再听的观众:“……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