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冲剑的弟子,凤儿自从去韦府第一日,便得到了一个命令:不准外泄韦府地址。
当初被蓁蓁救下,她的生活一直无忧,冲剑是师父,但是没有蓁蓁,也便没有师父。
在茶馆时,曾得到许多关于蓁蓁的信息,她方才知晓,蓁蓁过得并不容易。
于是,她对蓁蓁,除了救命之恩,更多了许多敬佩。
而她总觉得,主人无论做什么,自有她的道理。
马车忽然一个颠簸,车身剧烈一晃,差点歪倒,随即便平稳了。
凤儿猝不及防,整个身子滑到一侧,撞在了车壁上,撞得肩膀生疼。而蓁蓁,亦从矮榻上滚落下来。
凤儿顾不得疼,对阿袍道:“慢一点,做什么横冲直撞的?”
阿袍已经停了马车,一脸惊慌地掀开车帘问道:“主人无事吧?!”
“有事,怎么没事了?!”凤儿没好气,嘟着小嘴儿道,“快点儿上来,帮我把主人抬到榻上。”
他们两人谁也没有注意到,蓁蓁的手指动了一下。
阿袍进了马车,帮着凤儿把蓁蓁安置好,继续启程。
土路坑洼不平,马车依然颠簸不已。
阿袍怕再出现方才状况,马车走得极慢,仿佛一个老人,颤颤巍巍地行走。
两侧的树林内,响起一声悠长竹哨,直透云霄,惊起里面许多鸟儿,纷纷飞散而去。
此路偏僻,虽是白日上午,却并无人行,这声音虽好听,却莫名令车内的凤儿感到一丝毛骨悚然。
“阿袍,快到了吗?”凤儿的问话里有些微的惧意。
马车外,阿袍清朗的声音带着一股让人心安的力量:“快了,走到前面拐角,应该便到了。”
一阵风吹过,路两侧的树林内倏然跃出十几个蒙面黑衣人,长剑在秋阳中,闪着凛冽的寒意。
阿袍一愣,皱眉道:“你们是什么人?”
为的黑衣人,声音细长,带着些绵软,似是男子,却带着女人的腔调儿:“留下马车,饶你一条性命!”
“凤儿,坐好了!”
阿袍一咬牙,“啪”的一鞭甩在马上,那马儿吃痛,不管不顾得跑了起来!
然而,在耀目的阳光下,一个黑衣人闪过,稳稳落在了马上,一把夺过阿袍手里的缰绳,勒住了奔马!
奔马嘶叫着,直立起来,黑影却毫不惧怕,紧紧勒住缰绳。
此时,周围的黑衣人一拥而上,阿袍一脚踢飞了勒住奔马的黑衣人,跃上了车顶。
瞬间,一片刀光剑影,
而奔马被松开缰绳,带着愤怒,在原地左冲右突!
马车扭来扭去,蓁蓁再次被颠下矮榻!
凤儿干脆坐在地毡上,紧紧抱住了她。
如此,即便马车颠簸乱晃,凤儿却为蓁蓁遮挡了碰撞的痛楚。
寒光闪过,一把长剑挑开车帘,两个黑衣人跃入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