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去。”赫凌尧盯着她的背影,起身去握她的手:“你觉得别人有你对我那么细心?”
见安桥不说话,赫凌尧添油加醋:“有些医生手术后,把纱布留在病人的身体里都没发觉。”
被赫凌尧一说,她有点后背发凉。
“我的安桥那么细心,我认为是第一人选。”赫凌尧连哄带骗。
“那好吧,万一疼了,你就说。”安桥再次回到桌边,她轻轻地、一圈一圈地取下纱布。
但这个过程并不顺利,最后一圈纱布,被伤口新溢出的血粘住,干在一起。
纱布与血肉,难以分离。
安桥手抖起来。
她抬眸,“赫凌尧,痛吗?”
赫凌尧温柔地盯着她,“不痛。”
欣赏她为他担心的表情都来不及,又哪来的时间去理会那微不足道的痛意。
安桥紧张地伸出小舌,舔舔唇,缓解自己的紧张。她拿起一瓶碘伏,直接倒在赫凌尧的手掌心,用它去湿润纱布,然后,她再一点一点地拿棉签去轻戳纱布与血肉相连处。
好不容易,取下了纱布,安桥鼻尖都冒出了一层细汗。
可映入她眼帘的,是红彤彤血肉模糊的一片,有些伤口居然还外翻着。她无法想象昨天他握了多少玻璃,它们又刺地有多深。
“赫凌尧你再这样我就杀了你算了。”
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安桥你要是再虐我,我就继续这样,然后让你杀掉我算了。”
“你……”安桥气结。
好女不跟男斗。
不理他。
接着,安桥开始帮他上药、再包纱布……这一步一步,每一步都慢慢的,轻轻的,小心小心再小心。
总算是大功告成。
换个药跟打仗似的,真累。
“记住,这两天千万别让我抓到你在敲键盘,不然我干脆给你剁掉这只手,反正你也不想要了。”
安桥整理着刚刚生产出来的医用垃圾,警告赫凌尧。
“还有,文件签字也只能用左手。反正右手绝不能动。”
“那我来上什么班?”
“我也不知道。可能大总裁坐镇,能起到镇守妖魔鬼怪的作用吧。”
赫凌尧黑脸。
她就是在借机控诉他不应该有如此不爱惜身体的行径。
收拾完所有,安桥提着一袋垃圾,“大总裁继续镇守在这吧,我先回去了。”
“晚上继续来看我。”赫凌尧说。
“晚上?下午你就下班了啊!赫凌尧,你想让我接你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