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长兰又抚了抚妻子的腹部,“你娘一时想左了,爹娘都盼着你来呢。”
莫十七又感动又好笑,“才三个月身孕,孩子哪里晓得。”
“孩子晓不晓得,我也是这般想法。”杜长兰抚过妻子脸颊的碎发,颇为歉意:“辛苦你了。”
莫十七摇头:“我不苦。”
她紧紧握住杜长兰的手:“咱们夫妻一体,共进退。”
杜长兰笑应,俯首吻了吻妻子的额头,莫十七忽而抬首:“白日里的飞鸟动静是你弄出来的。”
杜长兰:“我见大夫支支吾吾,结合你呕吐症状,心有所感。咱们队伍里除了汤如,还有四名玄龙卫,若你有孕的消息传出,我担忧天子对你不利。”
莫十七惊道:“圣上连一个孩子也容不下?”
“不知道。”杜长兰道:“但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危险,我也不会拿我未出世的孩子去赌。”
若嘉帝恨屋及乌,又忧杜家人借着杜长兰这个未出世的孩子与蕴哥儿重新联系,斩草除根怎么办?
万事小心为上。
长兰北上
杜长兰的“尸身”运回原籍,择日下葬,一切尘埃落定。
四名玄龙卫秘密寻到汤如,“事情已了,我等归京。”
汤如摇头:“不急,我打算再瞧瞧。”
四名玄龙卫诧异,但汤如坚持,他们以为汤如是谨慎,“也好,你再观察些时日,但有不对立刻传信。”
汤如:“是。”
次日四名玄龙卫悄无声息归京,汤如遥望四人离去的远方,心中一片敞亮。
她终于得到久违的自由,连热浪都不再灼人。
汤如整了整衣袖回到杜家。一路行过,村子里凄风苦雨,杜家小辈为她打开院门,不见杜家双亲。
汤如询问:“爹娘呢?”
小辈往正屋的方向指了指,汤如点点头,回了厢房。
小辈惊讶,还以为明荣县主会去安慰公公婆婆。
哪里就用得上她安慰。明荣县主躺在床上心道。
这一路归来,杜家双亲虽然神色悲苦,但身形却并未如何削减,旁人只当是莫十七照顾有加,但汤如曾见过失去爱子的父母是何模样,当真是行尸走肉。
杜家双亲更像是在人前做戏,因此大多时候都避着人,旁人还以为二老伤心太过,不忍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