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自是因为心悦卫鸿,而沈枝熹却是想着,卫鸿是宋涟舟身边的人,卫鸿在这儿的话,宋涟舟会不会也在。
可那道喊声却莫名让她紧了眉,似觉得熟悉。
是个女声,而且仿佛还在哪里听到过,直至听见卫鸿的回话这才明白过来。
“杨小姐,卫某也是担心你所以跟过来的,你……”
“你担心我?你是我的谁呀,你凭什么担心我?”
隔壁在站在雅间门口处吵架的,正是卫鸿和雁州知府的女儿,杨馨月。
“我……”
“你什么你?如今你已经不再需要我帮你找什么铃兰花脂粉,你也不必再假惺惺说这些关心我的话。再说我马上就是要入宫选秀的人,你最好同我保持些距离,否则若是被知道我在选秀前与其他男子相交过密,怕是影响不好。”
杨馨月一身鹅黄长裙,绣着翠白蝴蝶,栩栩如生如同她俏丽的脸,生气十足。
就是满脸的红疹子,看着有些渗人。
她叉着腰,仰面瞪着卫鸿。
卫鸿一袭修身的束腰黑衣,手持着剑满脸的无措。
“我,我不信。”他轻轻道。
“你不…我跟你一个蠢笨的榆木脑袋有什么好说的,你赶紧走,别打扰本小姐喝茶散心。”
杨馨月冲他翻了个白眼,转身进屋并作势要关门。
关键时分,卫鸿喊了一声,“你若真想入宫选秀就不会装病。”
“谁…谁装病啊,你别胡……”
“你脸上的疹子都被汗融化了。”
其实,卫鸿是骗她的,她面上那些红疹子还是完好没有什么融化之色。
可杨馨月似吓了好一跳,抬手便在脸上抹了一抹,生生将点的好好的疹子划出几道红痕来,彻底暴露了她装病的事实。
“那…那又如何?”杨馨月放下手,面上理直气壮地又再瞪向他。
卫鸿张张嘴,眼里更是有千言万语要说。
可看他说不出话来,杨馨月气的把住门大力便将之关上。
卫鸿没制止,却没有走。
他似乎也知道杨馨月就站在门后没动,纠结许久还是说出了口道:“这三年我给你写了许多信,你一封也没回,我以为你早就已经成婚嫁人了。”
“嘎吱”一声,关上的门又重新被打开。
杨馨月跨出门来,紧锁着眉头直视着卫鸿严肃问:“你说,你给我写了很多信?”
“是,加上及笄礼,我一共跑了二十八次信件司。”
也就是说,他给杨馨月寄了有几十封信。
“不可能。”杨馨月做着费解的模样,眼睛也红了,“什么及笄礼,什么信,我分明一封也没有收到过,我还…还怨你说话不算数,我……”
“我知道了。”她忽又整正了色,变了一副气愤面容。
“一定是我父亲,一定是我父亲拦截了信件和及笄礼,我早该想到的,我……”
这一头,沈枝熹缓缓将门给关上。
侧目去看,鸳鸯正满面失落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