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虎生脸上瞬间也失去了血色。
李药袖先发制人,惊慌失措地大大“嗷”了一声,撒腿就往皇陵里跑。
同时,王虎生也惊慌失措地惨叫出声:“妖,有妖……”
剩下的话被侯先生眼疾手快一把捂住嘴,他狠狠踩了王虎生一脚,对身后一头雾水的众人说:“赶紧进墓去追,我们刚刚看见了一只千年人参精,会跑会跳!要是捉住了,便是吃了根人参须都能多活个几百岁!”
这还了得!多活几百岁!天老爷!
王虎生绝望地看着自己的弟兄们一拥而上,争先恐后地破开本就摇摇欲坠的石门,冲入了甬道。
侯先生喘着粗气甩开捂着王虎生的手,低声连骗带威胁:“你方才见到的那并非是寻常妖兽,而是这座皇陵已经具有灵识的镇墓兽!你可知道,万物有灵,但石胎成精却是千万个中难成一个。”他朝王虎生比了个数,“只要抓到那只镇墓兽,我独给你五百两银子!再说服镇长将女儿嫁给你!你自己打算!”
他说完狠狠看了王虎生一眼,甩袖立刻追上前方那些人。
王虎生张了张嘴,最终沉默地跟上了侯先生的步伐。
两人一前一后入了皇陵,说来奇怪,方才二十来人吵吵闹闹地闯入皇陵,待二人跟上时却发现主甬道上空无一人。
侯先生脸色不太好看,他早知道皇陵内部必然凶险万分,所以才千方百计鼓动这些人打头阵,结果二十多人进来瞬间就折完了?
王虎生脸上脖子上冒出豆大的汗珠,他一步步向后退:“侯,侯先生,狗子他们人呢?要不,我们还是走吧。”
“走?”侯先生懒得再装模作样,不屑地冷笑一声,“你回头看看,可有来时路。”
王虎生回头,顿时大骇,他身后才跨入的墓门此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一条深不见底的甬道静静注视着他们。
侯先生虽然面上镇定,手心已湿透,他从跨链中取出本泛黄旧书,借着墓道两旁的长明灯快速翻动:“此陵的确是高人所制,必定设下了让人有来无回的阵法,”他一边流着冷汗翻书,一边道,“难道之前那帮盗墓贼也没能走出去。不可能,凡是阵法必定有生死门,一封一破,才能阴阳相和,只有死门……”他翻到一页,汗水迷住了他的眼,让他的声音也陡然消失。
“只有死门,便是至阴至煞之地,俗称养尸地。”
不仅侯先生听见了,连躲在暗处狗狗祟祟的李药袖也听到这句缥缈男声。
啊啊啊啊,又来了又来了!躲在暗处的李药袖崩溃大叫:“嗷!”
两人一兽再度对视,空气一瞬间凝固。
王虎生简直快崩溃了,再也忍受不了,歇斯底里地抱头大叫:“妖怪啊!!!”
李药袖:“嗷嗷嗷!”
侯先生被这一人一兽叫得忍无可忍,指望不上这空有一副架子的蠢货,卷起袖子一步上前亲自动手去抓那只成了精的镇墓兽。
李药袖大骇,想也没想,挥舞着自己硬邦邦的四条腿往甬道深处慌不择路地跑去。
侯先生已经被这个小小的镇墓兽气红了眼,头脑一热紧追其后,逐渐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眼见着那只四肢笨拙的小镇墓兽,他登时心头一喜,两步并三步伸手抓向李药袖。
李药袖胆都快吓破了,只听背后那人猥琐的嘿嘿笑声已近在咫尺,她悲怆地“嗷”了一声,四条腿向前一跃,整只兽似穿过一层绵绵水波,一头栽进了一片明亮到刺眼的白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