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羞惱交加,指甲深深掐在手心裡。
「故而上皇昨夜說的那想要的東西,也包括了貧道?」
「正是。」
我忍無可忍,一下站起身來。
「上皇錯愛,貧道惶恐,斷不敢受。若無事,貧道告辭。」說罷,我行禮,轉身離開。
可才邁出幾步,身後傳來動靜。
突然,我的手臂被拉住。
如昨夜和方才一般,他站在近前,與我四目相對。
那張臉幾乎就在眼前。我能感受到他呼吸時,拂在鼻尖的熱氣。
「你恨朕,是因為朕當年騙了你。」他雙眸沉靜,幽深的瞳仁中,映著我的影子,「那麼朕不會再騙你。你想要什麼,朕都可以給你。無論是將你兄長接回來,還是讓上官家脫罪,朕都能辦到。」
「條件是什麼?乖乖拋下一切,站到你那邊麼?」我也看著他,唇角彎了彎,低低道,「我想讓一切回到四年前,難道上皇也能給麼?」
他盯著我,沒說話。
我用力掙脫,甩開他的手。
「貧道深知上皇與貧道乃雲泥之別,亦斷不敢盼著上皇惦記兄長的情面。」我說,「只盼上皇勿再惦記我兄妹,感激不盡。」
他的目光不定,但很快,平靜下來。
「朕若是不願呢?」他說。
嗓音沉厚,卻透著毫無起伏的淡漠。
我暗自咬唇,不多言,也不再看他,轉身而去。
————
景璘那邊,終於有了消息。
隔日,宮裡來了內侍,說如今青霄觀的法事完畢,宮中玉清觀不可無人,請我回宮去。
我問那內侍:「太后、聖上和中宮都回到宮裡了麼?」
「稟玄真,昨日就回到了。」內侍恭敬道。
我心中明白,這是景璘要找我商議對策了。正好這青霄觀我是一刻也不想多待,回宮正好。
青霄觀里,除了一眾做雜活的老宮人,只有我和蘭音兒兩個是玉清觀的人。當日,我們就收拾了細軟,離開了芙蓉園。
安頓完畢的時候,景璘已經像往時一樣,在御苑邊上的紫雲樓瞪著我。
「天殺的狗賊!他竟敢買通了驪山行宮的人,將朕的人監視了起來!」才見面,景璘就忿忿地破口大罵,仿佛要將積累了兩三日的怒火全都傾瀉出來,「無恥之尤!朕要將他千刀萬剮!」
我坐在一旁,等到他終於罵累了,停下來,才道:「陛下的人,都落在了他的手上麼?」
提到這個,景璘神色一陣灰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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