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杏禾到了他旁边,原本就有点难受。
她对他情绪敏感,知道他这会有点暴的恼。
但不知道原因,只觉得是因为她在妈妈那待得有点久让他等着所以他又不高兴。
该哄他的,地点在医院,更是十分提醒她,姚女士现在能有的北城最好的医疗条件和环境都是因为他才有的。
这人手里握着她命门的。
但,说不上是难受,但就是心里涩涩的有点酸,感觉有点委屈。
她不高兴,他还不高兴,满脸凶,他还凶!
陆杏禾站定,也没抬头,脑袋不轻不重的去撞他。
秦珩好高,她这么直挺挺的脑袋撞过去,就撞到他胸膛。
硬邦邦的,感觉比她脑袋还硬,好像撞到大石头上。
还好力道不重。
脑袋顶着他,没动,噘嘴。
像头小牛,倔,却又那么可爱软和。
不高兴了,就闷突突的走过来,用脑袋顶农场主。
倔,连撒娇都是闷闷的倔。
还没窜起来的火山被她这一顶直接融成了海洋,火山融的,所以还是温海洋。
秦珩眼眸里的霜就这么随着身体细微的一颤全变成了海面春风。
抬手圈住,低头,亲了下倔牛犊毛茸茸的后脑勺,“牛牛怎么了?”
莫名其妙得了个新外号,但这会陆杏禾的关注点不在这,因为低头顶着他胸膛声音闷闷的,“沾在你衣服上了。”
秦珩知道她说的是她手里拿着的石榴,他圈紧人的时候已经感觉到贴着他腹部那块触到了湿凉的东西。
“没事。”声音有点哑,方才的戾刃柔软成沙,声线也润了颗粒感的醇。
圈着人,低头弯腰,温热的唇轻了下她的脸颊,连带鼻尖触了她一下。
像只纵容幼崽玩闹的大型野兽,收拢利爪,鼻翼相昵。
“去吃饭还是回家?”
陆杏禾还在闷,但脸颊被鼻尖轻触似滑过的细顶,比唇的亲昵更让人觉得情绪下有网在接。
丝绸编织的密网,情绪落下去,无声也包容。
陆杏禾又用脑袋顶了他一下,“不想吃。”
像准备长角的小牛犊,头痒又笨笨的,傻乎乎的就顶人。
还专门朝着人心窝子顶。
软得一塌糊涂。
秦珩揽着怀里的小牛,抬手看了眼腕表,时间也还早,刚过四点,“好,先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