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珩一直醒着。
他向来精力旺盛,所以小时候学的格斗很大一部分原因也就是发泄精力。
过了十六岁,一面上课,一面还有家教课程,一面跟着进公司接触基础业务。
事务多,晚睡早起,很多时间连五分钟的午觉时间都没有,但秦珩不觉得累,只感觉不过寻常。
十八岁,两家子公司丢到他手上练手,几个月时间,没有经验的秦珩栽了个大跟头,秦珩不是会低头的性子,他自己一个人全担。
连续几个月,天天连轴转,学校那边的课程都是请了家教总结外赶,那几个月,一天多的时候睡四个小时,少的时候睡两个小时。
家里的长辈知他性子强横,又从小要风得风,目中无人,做事也狠厉,想着借由此事磨磨他的性子,感受一下世事不易。
但实打实见他这般熬,家里长辈们先败下阵来,心疼。但秦珩没接这好意。
前半个月,他还稍显憋屈的困顿难受,后面的状态却越来越好。
那时候秦珩奶奶很少见他。
偶尔见面,每次秦珩都是步履匆匆,身边跟着的不是公司在汇报事务的高层就是跟着补课的家教,秦珩时间紧,除了休息时候身边随时跟着人,都在忙。
公司里的高层、助理,身边的家教们轮番上都显得精疲力尽,一看就是休息不够,压力巨大的忙碌之下青黑干瘦。
只有秦珩,意气风发,气场一日比一日强盛。
为此,秦珩奶奶没少疑惑的和自家人讨论。
过了那一次,秦珩如同翱翔的鹰,再无束缚。
所以陆杏禾在他身边这半年,外面传得风风雨雨,秦家人也各种悄摸打听,愣是没任何一个长辈来面对面见一次陆杏禾。
知道她妈妈在住院,秦珩那边全权包揽密不透风,倒是家里的长辈想着法子给北城医院新换了不少高精医疗设备。
就秦珩那性子,不管谁和他在一起,吃亏的都是小姑娘,至于秦珩花那些钱,秦珩恰好,最不缺的就是钱。
怀里的小牛呼吸平稳,秦珩搂着人,一动不动的躺着。
身体不舒服,这个点他完全不困,这样一动不动的装木头,憋得慌。
鼻翼间若隐若现她的香,有点像雨后的桂花香,很清丽的淡,但旋得很深。
这香催得他浑身血液更燥热,想扣着人身下肆无忌惮的折腾,让她这若隐若现的香扩散到清晰浓烈。
但滚到心脏处,又被安抚沉静下来。
第一次这么粘人,就这么抱着,也很好。
陆杏禾醒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纱帘拉着,屋内没开灯。
她一动弹,秦珩便收紧怀抱,陆杏禾像个抱枕被扣紧,迷迷糊糊的顶着他的胸膛蹭了蹭,下意识出声,“秦珩。”
有点没睡醒的?语,小手抓着他腰间的衣摆。
秦珩低头,低醇含笑,“醒了?”
陆杏禾还有点迷茫,不想睁眼,靠着他慢吞吞的问,“几点了?”
“七点过了,饿不饿。”
陆杏禾慢半拍的想,她睡了好久。
“饿。”
“起。”
秦珩一个字落完,跟着就抽胳膊,翻身起来。
陆杏禾,“……”她这辈子最佩服的人:说起床立马就能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