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那毕竟是凌苍。你少了一魄,又被琵琶骨的魔血反噬,谢清霄,你现在真的能抗住吗?”
不单是这些,谢清霄来的时候太直接了,催动一半灵力毁掉牢室也是伤筋动骨的行为。
他方才心思全都放在扶玉身上,没注意到自己怎样,经她这么提醒,确实感觉血脉逆行,身体烫似火烧。
意识到不对劲,谢清霄猛地起身要走,扶玉伸手去拉,都因他要走的决心而踉跄一下。
未免她真的因此摔倒,谢清霄不得不倒退回来。
“可还好?”
他询问的声音都有些颤抖,被她抓着的手臂也颤抖起来,那张雪白的面颊上浮现出病态的薄红来。
“放开我,扶玉,我得走。”
魔血称之为魔血,便是它总能让人做出他内心深处最想做,又觉得最不该去做的事情。
他如今经脉逆行,浑身燥热,神魂不稳,需要找个地方把自己关起来,熬过反噬发作最厉害的时候,免得真的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但扶玉不可能让他就这么离开。
这可是封魔海,凌苍的地方,他在这里是最自由的,两人在一起凌苍不见得敢出现,若分开行动就不一定了。
趁谢清霄病要了他的命也不是没有可能。
刺凌苍琵琶骨那一剑是扶玉动的手,哪怕她事先不知道剑是用谢清霄一魄做的,良心上也觉得自己该承担些责任。
“我帮你。”
她声音也小了一些,眼睛避开谢清霄的脸,好像不看就感觉不到他炙热的眼神,外露的欲念。
谢清霄想干什么已经摆在台面上,换做别人,早被反噬得神志不清胡作非为,但谢清霄的确不是一般人,他还残存着理智。
他不顾扶玉阻拦,使劲甩开了她的手,按着心口还要走。
扶玉看着他白发白衣踉踉跄跄的背影,他暴露在外的脖颈红得滴血,总是平稳的呼吸都变得急促粗重,她听了几声就觉得心尖发痒,浑身不舒服。
他肯定不是有意,但这喘息声实在蛊人。
“谢清霄。”
扶玉开口,声音也不大,也没再伸手拦他,但就是这样随随便便的一句话,让他再也走不掉。
“你现
在出去了,就不用再回来了。()”
谢清霄艰难地停住脚步,扶着礁石缓缓站直身子。
真是熟悉的话。
做夫妻的时候,每次吵架谢清霄拂袖而去,琴桑总要愤怒地让他滚回来,现在走了就再也不用回来了。
那时他是怎么做的呢?
他总是头也不回地离开。
真是恨不得时光倒流,回去将自己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