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纸人闪耀着灵气的辉光,在风中化为猛虎、白龙两大强力的存在,一前一后以雷霆之力,冲向了乌紫色的花茧。而三位黑衣影卫也从无人注目的角落偷偷出现,意图制服在场的红发少年。
在场的只有桐寿郎,还忧心忡忡地立在主公与夫人之前,警示着可能到来的袭击,并没有直接对缘一出手的意思。他看着眼前的缘一和花茧,金红色的眼眸里甚至出现了些担忧的情绪。
而不知何时出现在屋内的银发诅咒,更是用行动,对眼前的袭击表现出了十足的蔑视。
他偷偷从花茧上揪了一朵咒花,在手里把玩个不停,怀着看热闹的心思,直接把表现的机会留给了缘一。真人期待地等待着战斗结局,无论缘一还是神官,两者间哪个没了,他看起来都会觉得十分高兴。
然而战斗,或者说这单方面的碾压,仅持续了几分钟。
若说之前缘一对于鬼,只是因为没办法阻止再生,才稍微耗费了点时间,那么如今对上脆弱的人、以及完全称不上顶级的式神的话,仅凭手上这把注有咒力的铁刀,便可以尽数斩落。
那个名为缘一的剑士立于花茧之前,以肉身化为一座铜墙铁壁,令神官无法靠近一步。
明明是从少年死角袭来的攻击,却被他轻易地躲开了。他像是凭空中多出了几双眼睛,或者有了预言的能力,轻易看透了忍者那磨练多年培育出的默契联击,不仅如此,那超乎寻常的身体素质,又让他在一息间做出了反击的动作。
没有机会反抗,甚至没能顺畅捕捉到他的动作,忍者便失去了意识。
而威猛的式神,也在他挥手间一分为二,化为了飘落的纸屑。
如说茧里的为可怖的神明,那他便为神明忠诚的祝者。少年面色沉静,甚至在击中忍者时会露出一丝悲悯的情绪,结合那舞蹈般优雅连贯的动作,少年将兵刃相交的血腥战斗化为了一场献给神明的神乐舞。
就像桐寿郎介绍的,这是一位不忍伤害弱者的慈悲之人,对待神官的护卫们使用的仅仅是刀背而已,仅凭这番不带杀气的剑技,就做到了这种地步,让所有出手的人都在一瞬被击中了要害,被揍得人仰马翻,晕倒在地,失去了战斗能力。
他用行动很清楚地向神官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请停下吧……”
“我们无意造成争执。”
“如果不欢迎我们的话,我会带着她自行离开。”
但不甘心的神官,还是将希望寄托在了静止不动的桐寿郎身上。他看出了缘一刀刃上的咒力,擅自将这非人般的战力推到了作为邪神眷属,拥有特别咒术这一理由上。
“这一定是咒术!用日轮刀斩的话应该更有效果!”
“咒术”这两个字一出来就引起了挂机的真人的注意里,他一把捏住了手里的咒花,朝神官发出了忿忿不平的抱怨。
“哈?咒术!说咒术你看不到我这么大一个特级诅咒么?跟他说什么咒术?!”
他强归他变态,那该死的,难缠的身体能力和呼吸法,什么时候成了咒术的恩赐?
这种说法显而易见戳中了作为诅咒,还被人血虐的真人的痛处,彻彻底底点燃了他心中怒火,让瞬身来到神官身后的他,笑眯眯地将乌紫色的花朵直接抵在了他的脸上。
“既然你看不出来,难怪要封印她……”
“喂,人类,你真的要试着破坏那个茧么?”
“你看看这朵小花,用你的脑子想一想,这东西失控会发生什么呢?”
被少年捏在手里,是蜜通过菟丝从产屋敷煌哉身上吸取的诅咒,那些积攒多年的,属于亡者的怨恨不甘,在空气化为了妖致的咒花。在接近人类皮肤时,无害的花朵下又突然滋生出许多细小的触须,不断地蠕动着,渴求钻进神官的血肉,汲取新鲜的养分。
他就像是弱小的无助的婴孩那般,被实力强劲的大诅咒,狠狠按住了身体,只能感觉到那朵恶毒的花儿离自己越来越近。
因为咒花的靠近,神官周围的灵气屏障就像是被酸液腐蚀一般,迅速的逝去了,连他白净的脸上也出现了与产屋敷类似溃烂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