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已經瀕臨崩潰。
警察正要回答,突然有道嗓音出?現?在幾人?耳邊。
「賀潯!」
聲音分明清潤,卻直直刺入賀潯的?耳中,讓他氣息幾乎停住。
「賀潯!」
身後的?人?又喊了聲。
賀潯僵硬地轉過身,和不?遠處黎月箏的?視線對上?。
漫天的?風雪裡,黎月箏就好好地站在那裡,路燈光線從側邊打落,昏黃中雪花分明,紛紛揚揚掉落在她肩膀上?,像皎白的?月光。
她的?眼睫潮濕,是雪花也是腥鹹的?眼淚。
救護車和警車的?光線在黎月箏身上?明明滅滅,周圍人?頭攢動,賀潯只能看得到她。
其實賀潯早就意?識到的?一件事是,過去十年?,他對黎月箏的?愛意?從未消退過。隨著時間的?前進?,與?日俱增,滲進?心臟,長入骨骼。
怎麼可能忘掉她,怎麼可能不?愛她。
愛黎月箏,已經成了賀潯的?本能。
只要她站在他面前,一切不?好的?都可以忘掉。她的?拋棄,傷害,離開都不?重要,重要的?只是她黎月箏。
賀潯的?愛只對黎月箏生效。
賀潯一步步朝她走過去,越來越快,最後停在她面前一把抱住他。
雙臂收得極緊,手掌按住她肩膀,頭埋下去深深在她頸邊呼吸,像是要把她按進?身體裡。
黎月箏的?下巴微微揚起,身體的?每一處都被?他禁錮。冷冽的?氣息將她包裹,耳邊的?喘息深重,黎月箏眼皮發燙。
一言未發,她卻能感?受到賀潯洶湧的?情緒。
是失而復得,也是死而復生。
眼淚不?受控地順著眼角掉下來,黎月箏的?手輕輕放在賀潯腰後,哽咽著,「我…我沒事,賀潯。」似是為了讓他不?要擔心,她的?語氣刻意?地輕鬆著,「我一點事都沒有,真的?。」
「有事的?是賀璋,他都被?我打上?救護車了。」
越說,黎月箏身上?的?力道就越緊,她聲音也越哽咽,「賀潯…」
「我想?清楚了。」賀潯突然開口,聲音乾澀,啞的?不?像話。
「你?不?回頭沒關係。」
黎月箏一愣,擁著他的?人?繼續。
「你?不?回頭,那我就走到你?面前,重認識你?一次。」
心口縮痛的?厲害,黎月箏的?眼淚洇濕賀潯的?西裝外套,手指抓緊他的?衣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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