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淮呢?”
商先生依旧笑而不语。
兵部尚书一拍轿辕,“并分两路,去找李淮!”
商先生展开折扇,缓缓地摇。尚书大人眉毛紧皱。折扇突然直逼兵部尚书面门而来,周围的护卫大惊失色,慌忙围拢过来,举枪一挡,折扇落地。
没等人反应过来,商先生纵身跃起,抓住屋檐,一翻身上了房顶,顿时,万箭齐发,而商先生三晃两晃,踪迹皆无。
一众军队惊骇之极,一个个瞠目结舌,心说:这是哪个门派的武功?当真能飞檐走壁?
护卫扶着兵部尚书上了轿子,尚书大人探出头来,高声下命令:“活捉!不得有误!”
军队山呼:“是!”训练有素,一大半人顺着商有端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另一小半像无头苍蝇一般四处搜寻。
这一上午,大街上除了军队,连一个鬼影子都没有,胆大的好事之徒扒在门缝边偷偷窥探,这么多年从没见过这么大阵仗,莫名紧张又异常兴奋。胆小的可怜虫们哆哆嗦嗦地问:“逮着了吗?逮着了吗?”
不一会儿,静悄悄的半空中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惊呼:“商有端!我被抓了!”
商有端顿时出现在遥远的房顶上,面无表情。
“明天中午,来时的巷子,否则……唔。”声音戛然而止。周遭静寂无声。
前面的大轿瞬间停了下来,兵部尚书走出来,循声望去,一重重民房,又举目面朝商先生,见其身形挺拔,双手背握,站得标杆笔直,全身哪来读书人文弱的气质?简直比军人还像军人。
商有端眺望不远方,上千官兵涌向某个小院子,而脚下涌来的官兵更多,拉开弓箭,一声令下:“放!”
商先生突然笑了起来,“很好!简直好极了!来而不往非礼也!”
一眼扫过来,尚书的护卫长惊得魂飞魄散,“保护大人!保护大人!”
商有端速度快得不可思议,在屋脊上风驰电掣,时隐时现,士兵举着弓箭一路追随,始终找不到下手的机会。跑到近前,纵身一跃,像展翅的大鹏一样斜掠而下,跳到尚书面前,手握短刀与几十个护卫战成一团,几乎每个都是一击命中要害。
一挑轿帘,卡着兵部尚书的手臂拽了出来,尚书挥臂反抗,商先生一抬手,短刀架了过去,不成想,“扑哧”一声闷响,尚书“啊”惊声大叫,短刀硬生生扎进了他的肩窝里,顿时血流成河。
周围人群全傻眼了,这下可好,投鼠忌器。
商先生掐着他的下巴,迫使其抬起头来,“给你一个机会,拿李淮来换!”
尚书大人呼吸急促,一脸茫然。
商先生大皱眉头,有生之年第一次质问自己为什么不是扬州人。
一甩手把尚书扔到马背上,自己飞身上马,一扯缰绳,飞驰而去。
街上到处都是军队,围追堵截四面包抄,商先生纵马在小巷子里穿行。官兵首领苦恼之极,想射箭,不敢,伤着尚书大人是肯定的;想扎枪,更不敢,这要是扎到尚书大人身上,说不定当场就得死了。
在街道巷陌里来来回回地兜圈子,引得军队跟着团团转,商有端发现兵部尚书脸色潮红鼻息煽动。左手穿过他的胸口,狠狠一蹬马身,骏马嘶鸣,四蹄翻飞。商有端就地一滚,拖着他躲进草堆里,“呲啦”一声把官袍撕了,将他的嘴巴扎紧,抬手拔出刀,疼得尚书大人一阵痉挛,黄豆大的汗珠子顺着眼角滚了下来。
仔细端详刀身,也不知道此前的主人是做什么生意的,刀上黏黏糊糊肮脏不堪。
尚书大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商先生,商先生拍拍他的脸,笑说:“以我多年的经验判断,你已经感染发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