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雅琼进门时,白清枚正用小学生一样乖巧的姿势坐在沙上,双脚并拢,手放在膝盖。
一点看不出刚刚在周晟安身上占人便宜的流氓样。
一见到凌雅琼,她马上站起来问好:“伯母。”
凌雅琼的视线从她和周晟安身上走过:“听晟安说你感冒了,我给你煮了点姜汤。”
她把带来的保温桶交给终于能出来的阿姨,阿姨拿去厨房盛到碗里。汤还热着,白清枚说了声谢谢伯母,捧起碗喝。
“怎么弄的?”凌雅琼关切道。
“昨天吹风了。”白清枚编了个理由。
两人不统一的口径让凌雅琼顿了顿:“晟安说你落水了。”
额……要是这样说,那确实算落水,只不过落进的是浴缸,并且当时她光着身子。
白清枚瞄了眼旁边面色淡定的周晟安,她没想到他敢把这种事告诉他妈。
“落水之后又吹风了,就感冒了。”她反应很快。
“最近天气热了,你们年轻人比较随性,但还是要注意些,生病了总归难受。”凌雅琼关心几句,转而道,“晟安工作太忙了,你住在这里他照顾不好。”
她一开口白清枚就懂了,马上道:“昨天烧晟安哥哥送我去的医院,就带我回来了,我休息了一天,现在己经退烧了,就不打扰晟安哥哥了,等下我去朋友那。”
周晟安瞥她一眼:“生着病就别乱跑,在这里安心待着。”
私下胡闹是私下,当着长辈的面,白清枚可不想担一个没分寸不懂礼节的罪名。
“你跟晟安的婚约虽然取消了,但我跟你伯父还是你长辈,你来霖城,我们家就是你的家,再说你生着病,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去住酒店。”
凌雅琼说,“我这趟就是专程过来接你的。”
明明退婚时弄得好似相看两厌,她没想到两人还有联系,现在白清枚还住到了周晟安这里。
凌雅琼以前虽满意这个儿媳,但现在退了婚,她又有正在接触的对象,住在这里肯定不合适。
啊?
白清枚傻眼了。
“不用麻烦了伯母,只是个小感冒而己。”
“跟我就不用客气了。”凌雅琼说。
周家有人照料,能更好地让她养病,周晟安也没有理由反对。
凌雅琼显然就没打算给他们拒绝的余地,接对周晟安说:“把清枚的东西收拾一下。我带她回去。”
白清枚的东西是阿姨收拾的,凌雅琼看着阿姨从周晟安的卧室把行李箱推出来时,表情明显有了一丝变化。
她什么都没说,但白清枚几乎可以预见到自己的尴尬处境,有点生无可恋。
她把求救的目光投向周晟安。
周晟安不仅没救她,还亲手把她的箱子放进车里,白清枚幽怨的脸己经快贴到玻璃上了。
就这样,白清枚被迫住进了周家老宅。
日子倒不算难过,周家上下对她都很友好,没有记恨当初她一意孤行的退婚,反而把她照顾得无微不至。
每天有丰盛的营养餐吃,老太太总叫她一起打牌,也不算无聊。
周晟安每天下班后都回老宅,老太太喝着酸奶,扔出来一对王炸,笑眯眯地说:“哟,这几天我大孙子天天回家报到呢,是不是想奶奶了?”
周晟安不说谎,每次都转移话题:“带了蛋糕,吃吗?”
老太太又问:“是专门给我带的吗?不是给我带的我可不吃。”
周晟安:“……”
白清枚捏着手里的牌,也不敢接话。
白天当着凌雅琼或者奶奶的面,白清枚和周晟安总是离得远远的,不说话,眼神也避免接触。
陌生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