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之恒本来是想跟段无咎解释一番的,但是想了想,觉得她不能把主动权交给别人,她要占据道德的制高点。
“我若是对你见色起意,这些日子怎么会都不碰你呢?可见我喜欢的不只是你的皮相而已。”
“难道不是因为阿恒害怕怀孕么?”
柳之恒噎了噎,“你难道信春草的话,不信我的话么?”
见段无咎不说话了,柳之恒飞快地钻进被子里,闭上了眼睛。
不曾想,段无咎又从身后靠了上来,双臂环抱着柳之恒道:“阿恒对我见色起意也无妨,只要阿恒肯喜欢我,我怎么样都愿意的。”
柳之恒:……
“就算一开始是见色起意,现在也不是了,是喜欢你的。”柳之恒转过身,看向段无咎,“而且,我觉得比起只是单纯的互相喜欢,我们能有共同的理想,能一起成就大业,岂不是比只有情情爱爱更好么?”
……
“比起一个一心一意爱你的女人,难道拥有一个忠心耿耿的臣子不是更重要么?”
段无咎无奈叹息,“难道,比起让我倾心,阿恒更在意我是不是能重用你么?”
“对啊。”
段无咎失笑,又一次抱住了柳之恒,“我此刻很是庆幸,幸亏我是燕王,否则怕是留不住阿恒。”
柳之恒被段无咎抱着,拍拍他的后背道:“那可不一定,这两件事我分得很开的,若是你不是燕王,那你便可以做我柳家的上门女婿,我也能护你一生一世,我们一样能相亲相爱,不耽误什么的。”
段无咎把脑袋埋在柳之恒脖颈间,很奇妙的,他竟然并不觉得难过,反而觉得阿恒这样的喜欢,比春草说的那种会拈酸吃醋、患得患失的喜欢要珍贵许多。
“嗯,阿恒如此才能卓绝,聪慧机敏,定是能护着我一生一世的。”
……
立春,燕王府张灯结彩,大门打开,迎接四方来客。
郑家的马车想要进入王府,被门口的侍卫拦下,说是马车不能驶入王府,参与立春宴的人都必须下车自己走进去。
“你可知道我是什么人?我是当朝郑贵妃的亲兄弟!就是你们燕王,也得叫我一声舅舅!你是什么东西,敢拦我的车驾?”
马车内的郑员外气得吹胡子瞪眼,他难道不想留在京城享受么?若不是为了给妹妹郑贵妃敛财,并且守住郑家在雍州的基业,管住几个铁矿,他才不待在这么个常年风沙弥漫,冬天还冷得要死的破地方呢。
本来以为他也算得上是雍州的土皇帝,不曾想,燕王就藩,一来就给了郑家几个下马威,铁矿、铜矿都被没收,如今还要他亲自来拜见燕王这个小儿。
郑家根本咽不下这口气,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今日愿意来也是为的郑贵妃的嘱托,一定要联合地方豪绅,破坏燕王的钱法改革。若不是如此,他肯定就称病不来了,何苦来这里受气?他现在,只等着四皇子登基后,分封他这个舅舅当个国公爷什么的,才是真正的扬眉吐气呢。
郑员外摆摆手,对车夫说:“开进去,我看谁敢拦我!”
不曾想,这燕王府的侍卫是真的不怕事,直接拦住了车驾,还把车夫从车上给拽了下来,提起刀就要砍。
“擅闯王府者,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