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最大的事情已经办完,说来野怪,泄洪之后大雨停了,太阳也出来了,老百姓都觉得是今日天璇君的祭祀起了作用。
“莫不是因为泄洪,河神被安抚住了,所以这雨就停了?”
“说不准,这洪水就是得淹些田,这天璇君砸了四皇子的地,淹了四皇子的庄田,河神就不淹我们的了。”
只不过虽说雨停了,也泄洪了,但是依旧不能掉以轻心,汛期一日没有结束,所有人就都还不能高枕无忧。
柳之恒回去之后只匆匆洗漱了一番,吃了些东西便又回到了大堤之上。又没日没夜地忙了三日,柳之恒正和霍松年一起堤坝之上,计划着汛期后半段的工作的时候,四皇子的侍郎,带着府兵将柳之恒团团围住。
柳之恒看到那带头的侍郎,一下子就明白过来,四皇子这是翻脸不认人,不打算信守承诺了,没关系,她早就料到四皇子不会说话算话的。当初救他,本来也没指望四皇子会领情,纯粹是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不能对皇子见死不救。
“天璇君柳之恒在哪里?我乃四皇子府上的侍郎,先奉四皇子之命,抓你这个妖言惑众、迷惑人心、毁堤淹田的妖女回去受审,还不老老实实束手就擒。”
柳之恒把手里的图纸交给春草,准备上前,却被霍松年拦住,霍松年对柳之恒摇摇头,大步向前挡在了柳之恒面前。
“你说要抓天璇君,敢问是谁哪家官府下的批捕文书?请侍郎出示,本官需要检查。”
“笑话!四皇子抓人,要什么文书?”
霍松年笑了,“笑话!就是陛下要抓人审问,不是让京城的大理寺直接下文书批捕,也是让锦衣卫发架帖抓人,四皇子难不成还能越过陛下去,连大夏朝的律法都不讲了么?”
“你……”四皇子手下的侍郎眼看说不过霍松年,怒道:“你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个小小知州,四皇子要抓的人,你也敢拦?今日我就是没有批捕文书又如何?今日必须带着妖女走!”
霍松年气势不减,“本官不许。”
“你敢跟四皇子作对!你别忘了,晋阳是谁的封地!”
“四皇子还未就藩呢,虽然皇子的身份尊贵,但只要四皇子一日没有就藩,就一日管不了我晋阳的事。我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知州,比不上四皇子金尊玉贵,但是我偏偏就是能关晋阳的事!本官在这里,看谁敢不顾王法,抓走天璇君!
“你这是反了!”
“可笑,我是陛下钦点的进士!是天子的臣子,是晋阳的父母官,怎么不听四皇子的话就是反了?侍郎请注意你说的话,别给你的主子惹麻烦。”
“哼,既然霍知州好言好语听不进去,那我只能用强的了。今日,我是非带走这个妖女不可!”
侍郎打算利用自己的人数优势,直接把柳之恒抢走,只要人到了他们手上,想怎么样不行?到时候随便扯个理由,说天璇君死了,也没人会真的因此跟四皇子计较。
眼看四皇子的侍卫们要上前,可就在此时,周围堤坝上的父老乡亲们早就听到了这边的动静,提着挖沙的铲子、铁锹就都围了上来。
几百个乡亲父老将柳之恒围在最里面保护了起来。
“谁敢带走天璇君!”
“天璇君你放心,你是我们晋阳百姓的恩人,今日我们就是死在这里,也不会让他们带你走!”
“对!”
“天璇君是为了我们这些百姓才毁堤淹田,不是淹你四皇子的田,就是淹我们的田。四皇子要计较,就把我们下游的百姓都杀了!反正四皇子这两年杀灾民的事情也没少干!”
“就是!”
“老天有眼,这四皇子的田一淹,雨就停了,我看,就是你四皇子不找老天爷待见,所以河东才多灾多难,这四皇子一倒霉,天都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