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o9章义父到了
“还不跪下。”四皇子道。
没想到柳之恒还没动,沈宪就说话了,“天璇君乃陛下亲赐的二品诰命,见官不用跪。”
四皇子噎了噎,神色难看,但也没说什么。
不过大夏朝的诰命除了不用跪官、有品级和俸禄和不用缴纳赋税之外,也没有太多的特权,主要就是一种身份,所以该被审还是得被审。
告柳之恒的是四皇子庄子上的护院和管事,一上来就是声泪俱下的指责柳之恒勾结官府,毁堤淹田。
沈大人听完对方的供述,询问柳之恒:“勾结官府,毁堤淹田之事,你可认?”
柳之恒正思索着怎么回答,就听到沈大人继续说:“本官相信你的心是为了百姓,可毁堤泄洪这样的事情,是大罪,按照大夏的律法,故意毁坏堤坝者杖责一百,若是还造成了财产损失,或是害死了人,不仅要关进大牢里,严重的是可以直接杀头的。向来,毁堤泄洪的决定,必须要奏请天子顶多,或是由天子授权的钦差大人定夺,若是此事是霍知州下令,你只管说来,本官也是要治他的罪的。”
柳之恒很是意外,因为她听出来了,沈大人说这话,不是让她把霍松年牵扯进来,而是提醒柳之恒,此事不是小事,若是她说是受霍松年的指示办事,那么他也只能把霍松年抓起来审了。沈大人是提醒柳之恒,别卖霍松年。
柳之恒心里纳闷儿,不是说沈大人是个直肠子么?
柳之恒很快就意识到,真正的直肠子是不可能在仁圣帝身边做官的,更不可能获得仁圣帝的宠幸和喜爱,直肠子怕不是只是沈大人的保护色而已。
柳之恒立刻回答:“霍知州不同意毁堤淹田,此事是我一人决断。”
若是霍松年被抓起来,天知道河东下一位父母官是什么人,若是换一个和四皇子沆瀣一气的,那柳之恒和霍松年之前做的事情便都白费了。沈大人都这样提醒柳之恒了,柳之恒明白,这事儿她得自己担着。
霍松年想要说话,柳之恒目光凌厉地瞪他一眼,那老实的压迫感,直接让霍松年闭了嘴。
“可笑。”四皇子冷笑道“霍知州可是带着官兵去我的庄子上带走了我的佃农,可见他与你早有勾结!”
“那是因为我告诉霍知州,这大河南岸可能会有溃堤的危险,所以让他提前撤离灾民,免得溃堤了会造成伤亡,此时与毁堤淹田毫无关系。”
“南岸的堤坝结实得很,都是用最好的石料修筑的,哪里会有溃堤的危险?”
柳之恒笑了起来,“话说得没错,南岸的堤坝的确结实,那是因为四皇子和四皇子一族的那些贵族们的庄田都在南岸,前两届知州又都是四皇子的人,所以知州们把修筑堤坝的钱全都用在了南岸的堤坝上,这才叫北岸的老百姓无钱修筑堤坝,只能用一些破烂的树枝、泥沙修堤坝。”
“你胡言乱语?”
“是我胡言乱语么?沈大人不如查一查。”
“你别转移话题!”四皇子急切地说道:“若是本王庄田的堤坝结实,为何会溃堤?霍知州为何要转移灾民?你还说你不是撒谎?”
“四皇子的庄田会溃堤,是因为我一早就决定要砸了你的堤坝啊。我何时撒谎了?”
“你……”四皇子觉得自己被柳之恒绕进去了,但是又觉得柳之恒说得似乎没有什么毛病,“那你是承认你毁堤淹田了?”
“是啊,我不是一开始就承认了么?四殿下若是人话都听不懂,我会怀疑你接受的教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