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天泽眸光微微一闪,以笑容遮掩了他的急迫,他不好在财产争夺上表现得太过积极,会将简宁吓跑,他唯倚仗着莫苒死心塌地地爱他。
于是,傅天泽抱着简宁的肩膀,在她的额头上吻了吻,很是平常地笑道:“好玩的东西很多,以后只要苒苒宝贝愿意,大叔就带你去玩,但现在你要答应大叔,必须听话,等将简妈妈的病治好,到时候即便我们举行婚礼,简妈妈也可以来当主婚人啊,是不是?”
傅天泽的无耻是出了名的,他果然什么话都说的出来,对她说的十句话里,总有九句是假的,为是不过就是他自己。
“哦,我知道了,大叔,我记得了,首先要将简妈妈照顾好。”简宁不动声色,她是乖巧的小女朋友,从来不管他们在利益上的分歧,将所有自由都给傅天泽。
“这样才乖。”傅天泽笑得欣慰,总算将此事草草遮掩过去,却又有了更深的忧虑,他未曾找到沈露的“遗物”……如果沈露是专门留了一手来对付他,那么那“遗物”在什么地方,是否真如莫苒所言,在沈露坠楼时,那罪证也一同丢了?
这些都是私密,不可告人,傅天泽即便憋得心里难受,也还是不能在简宁面前失去了风度,唯有继续憋着忍着,他扭头看向窗外,惊讶道:“宝贝,雪越下越大了,不如我们先走吧?”
“嗯。大叔,我饿了。”简宁一边答,一边扭头看了一眼半山腰处的那栋别墅,其实她根本看不清风雪中的别墅,连轮廓也模糊。
“好,乖,大叔带你去吃好吃的,咱们洗一洗身上的晦气。”简宁耳边听着傅天泽的百依百顺,任由傅天泽探身为她系上安全带,随后发动了引擎。
简宁心里想的是,这个时候的顾景臣在做什么呢……应该是跟那个冒充简宁的左媛在卧室的大床上翻滚吧?
不能去想那场景,不愿去想那场景,简宁努力地摇了摇头,将顾景臣的那张脸从脑子里挤出去,他是别人的男人,他是所有女人的男人,他从来不是她简宁一个人的,既然如此,这一次她帮他上了一个心心念念的人,岂不是对他的孝敬吗?
外头的风雪越下越大,车行驶在路上都有些不安全,简宁推算着后面的日子,如果计划没变,她离被家暴或者被封杀的时间不会超过十二个小时,在这十二个小时里,她要尽一切可能去布置“后事”,她没有时间再拖拖拉拉,必得一举送该死的人去死,该痛苦的人去痛苦,沈露已死,下一个就该轮到傅天泽了!
在风雪中走了快一个小时了,简宁忽然开口问驾驶座上的傅天泽道:“大叔,那天简妈妈跟我说,想回疗养院生活,在家里,她总是害怕……是不是简宁小姐之前也住那栋别墅啊?”
她的问坦坦荡荡,没有刻意藏着掖着,傅天泽在专心开车,听了这问,他转头看向她,不答反问道:“简妈妈还说了什么?”做贼心虚的人永远关注焦点与人不同,又怕被揭穿暴行,又怕错过机密。
简宁不摇头也不点头,迟疑着一边想,一边道:“……也不是简妈妈说了什么,而是简妈妈看到我跳舞,好像就特别高兴,那保险柜的密码就是简妈妈在看完我的练习之后忽然说的,她说如果我去参加舞蹈比赛,肯定能得冠军,这首饰就是送给我的礼物。”
见傅天泽听得入神,简宁征求他意见似的问道:“大叔,你说简妈妈搬去疗养院了,那儿环境好,又远离曾经生活过的这块地方,对简妈妈的病情会不会有帮助?也许,她心情一好,把什么都想起来了呢,也不会再像现在这么自闭了。”
傅天泽仍旧不希望放简母离开,如果简母走了,他得花费更大的精力去找人照顾她,既不能让她死,也不能让她舒服,他异常不放心那流动的资产出什么问题。在家里再怎么闹,还翻不了天去,保镖随时待命,大不了就落得个陆嵘的下场,如果简母离开了家,在外不小心出了什么事故,他傅天泽的计划将全盘皆输。
分析过利弊,傅天泽强调道:“简妈妈在疗养院住过啊宝贝,去年医生就有建议带她去瞧瞧。但是,住了两个月之后呢,医生来了,说疗养院那儿的环境虽然好,但似乎不适合简妈妈,她一点都没变得清醒,心情反而更差,动不动就与病友发生冲突。”
这话里是真是假,简宁不得而知,但无可置疑的是,妈妈肯定吃了不少苦,连一个可以讲话的人都没有。
简宁顿时佯装不高兴了,还自信爆棚地挽住了傅天泽的右胳膊,靠在他身上道:“那是因为之前的疗养院没有遇到我这种既有耐心又有舞蹈才艺的人啊!简妈妈看我的眼神,就好像我妈妈看我的眼神,简直把我当亲女儿简宁小姐了,所以我想,这次她去了疗养院心情会更好的……大叔,你敢不敢跟我打个赌嘛!”
拗不过她的撒娇,傅天泽嘴角轻扬:“什么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