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我知道了,傅先生……”简凝害怕极了,“求你别动我妈妈,明天下午事成之后,我会给您电话……”
傅天泽冷哼:“好,我等你的好消息,你也等我的好消息。”
说着,就把电话挂断,毫不留情面。
简凝将手机从耳边拿下,回头看了一眼柜子上的小盒子,那里装着的药有什么副作用她不知道,顾景臣吃下去会怎么样,她也完全不清楚。可是她没有别的办法,她不能让傅天泽伤害她的妈妈。
她是曾想过将这件事对顾景臣和盘托出,可是和盘托出的后果是什么,她也不敢想象,她毕竟是个骗子,顶着一张脸来行骗,如果被顾景臣揭穿,他肯定会让她生不如死。以他对简宁的痴狂,不会比傅天泽轻饶了她。
她没有选择,除了照傅天泽所说的去办。她还没有对顾景臣产生什么爱情,她还不至于依依不舍,唯一剩下的只有恐惧。
简凝站在窗前良久,终于抖着手给顾景臣发了条短信息过去,她害怕打电话时自己的声音会颤抖……
自从半山别墅发生了那起不堪的桃色故事之后,顾景臣便一直没回去住过,而是去了西苑小区里当初他为莫苒买的房子。
大床上面的镜子照射出他自己的影子,让他想起那些疯狂的夜晚,镜子里本该有另一个女人,而另一个女人……
一把将手边的文件扔出去,A4的文件纸散乱地摊开在地板上,上面都是些起诉莫苒的犯罪证据,一条一条,具体详细,是国内最知名的律师列出的,无可挑剔,足够让莫苒付出惨痛的代价,以年华和案底来赔付她的过错。
痛快吗?
自然痛快,他总算换得心安理得,总算让莫苒知道,什么可以动,什么不可以碰,他的底线在那,她动了就得死。
他对她已足够宽容,许多年了,他从未对一个女人如此宽容,他说服自己无愧于心。
刚闭上眼睛,手机响起短信铃声,他抓过来一看,署名是简凝,邀请他明天共进午餐,报答他这些日子以来的照顾,短信末尾说,她可能要回英国了,以后没有机会再见等等。
顾景臣说不清自己心里怎么想的,看着空荡荡的家,连一丝人味都没有,他恍恍惚惚就回复了一个字,好。
有些人,因为某些不愿公开的原因,他想放她们离开,而有些人,他绝对放不开,甘愿以一生来做赌注。
……
再说傅天泽为了莫苒失心疯,许多天来疲于奔命,简直憔悴不堪,对简母的疏忽也到了极点,一连三天没有过问。
忽然这一天晚上,接到了保镖阿威的消息,阿威的声音有些陌生,但接下来的话却让傅天泽没有时间去怀疑,阿威说:“傅总,今天简夫人让我们把一张纸条交给莫小姐,我看着,好像是什么密码之类的。”
最近傅天泽对简氏财产的雄心壮志缓了不少,可并不代表他不热衷于此,听到阿威的话,他忙道:“密码?我岳母为什么忽然有这种举动?”
阿威解释道:“莫小姐走后,简夫人在疗养院内找了她好久,大概是很思念莫小姐吧?忽然就让我们把纸条给莫小姐,我们也不大懂简夫人的意思,只能先报告给傅总您。”
阿威也算是傅天泽的心腹,从囚禁简母开始,他们一直为傅天泽效力,其中的猫腻,谁也脱不了干系,因此,傅天泽对阿威等人也十分信任。
傅天泽难得伤感起来,他也许得到了最想要的财富,却失去了最心爱的女人,人生就是这般顾此失彼,永远没有十全十美。
他沉默了一会儿,道:“把那张纸条邮件给我……”
“是,傅总。”阿威没有二话,挂断电话之后,拍了张照片发给了傅天泽。
傅天泽对简氏的财产了如指掌,简母简单画了几笔是什么意思,他立刻便明白了,紧要的保险柜就那么几个,这一个,应该就是简氏的股权证明,只要打开这个保险柜,他便可以坐拥整个简氏最大的股权……想要得到简母的签字太容易,明天起一切都将不一样了!
傅天泽想笑,却又有点笑不出来,因此对着玻璃窗时,里面的影子有点诡异地暗黑,最终还是控制不住地浮起了一丝笑意。到了这个时候,他仍旧念着监狱里的莫苒,拾起床上莫苒的一只玩偶娃娃,摸了摸它的脑袋,叹息道:“宝贝,别怕,等大叔拿下了简氏,会不惜一切代价地将你救出来,明天……顾景臣会付出代价,你的仇就报了……”
没有人回应他,他自说自话,整个晚上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无法入眠,连夜通知尹秘书道:“尹秘书,明天中午召开股东大会,我有些事情要宣布。”
“傅总,您是指?”尹秘书不是很明白。
“有关简氏的股权分配。”傅天泽还是不能说得太绝对,他做人谨小慎微,还要保留几分,“对了,尹秘书,帮我起草一份股权让渡书,明天一早给我。”
“是,傅总。”尹秘书答应道,他不用弄得太明白,只管做他的事情便是,知道得越多,越危险。
傅天泽明天的计划是,先去开保险柜,拿到股权证明,再回公司开会,将这些日子因为无法拿到股权,被股东大会搁置的种种草案重新提上日程,之后去往W市疗养院,逼简母签下股权让渡书,接着一切便可有条不紊地按照他的想法运行了。
而且,到了明天这个时候,顾景臣应该已经被左媛拿下……
所有后顾之忧,忽然迎刃而解,唯一剩下的只有还关押在监狱里的莫苒宝贝。
这一夜,对傅天泽来说,简直无法入眠,早上起得特别早,连刘翠云都被吓着了:“小泽,你起来这么早干嘛?妈是年纪大了睡眠不好,你怎么回事?还在担心小丫头?”
傅天泽走过去,抱了抱刘翠云,心情似乎很好,又似乎不那么开心,叹了口气笑道:“妈,我在爸的墓前发的誓,总算要实现了,好像做梦一样。”
“什么?小泽你……”刘翠云不大敢相信地望着儿子,她是个简单的家庭妇女,从没有儿子的野心,但在儿子的步步劝说下,她也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没错,妈,马上整个简氏都是我的了,跟简正业再也没有任何关系。”提起这个名字,傅天泽咬牙切齿道,“我已经证明给了他们看,我爸失去的,我已经十倍百倍地讨了回来。”
听见儿子的笑声,刘翠云没来由地有点害怕,她握紧了傅天泽的手,不知怎么开口:“小泽啊,你……唉,妈总觉得不对劲,现在咱们母子得到的已经够多了,人不能太不知足,你越走越远,恐怕不是件好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