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軼說:「你不是很會寫情書嗎?」
黎清聲音很輕:「被你扔掉了。」
一提起這事,蔣軼就後悔:「你當時怎麼不說清楚?」
黎清抿著唇不說話。
蔣軼覺得此刻的黎清很像下雪後,凝結在屋檐下的尖冰,很堅強又很脆弱,很乾淨,一折就斷的樣子。
「你再給我寫一封吧。」蔣軼說,「要和上次的內容不一樣,儘量寫長點,寫完後記得給我,還有,這次一定要寫是給誰的情書,懂了嗎?」
他還提起要求了。
黎清無力地點了點頭。
蔣軼又看著黎清此時的模樣,他忽然有點不想離開了,但這畢竟是顧家,而且他還是背著顧銘津來找黎清的。
「我要走了。」蔣軼說。
黎清看了他一眼,低聲說:「哦。」
黎清在難過,是不舍。
蔣軼一眼看透黎清的情緒,他垂落在身側的手指不禁動了動。
他其實是很想摸一下黎清的臉的,很想碰一下黎清眼下的小痣,但總覺得這樣有點輕浮,他們現在的關係只是黎清喜歡他,並且要追他的關係。
於是退而求其次,蔣軼只摸了下黎清的腦袋。
然後拿起書桌上的筆,在上面飛快寫下一串數字。
「這是我的電話,寫好了聯繫我。」
黎清:「……哦。」
蔣軼控制住非常想上揚的唇角,努力用長輩的口吻對黎清說:「好好休息,早日上學……思儂很想你。」
蔣軼離開了黎清的房間,一出門,唇角的弧度就藏不住了,也不必藏。
傭人看見了他,招呼道:「蔣少爺。」
蔣軼點點頭:「等銘津出來你跟他說我先走了。」
他來找黎清時,顧銘津去了訓練室,蔣軼本來打算看了黎清後,也去跟顧銘津練會的,但現在完全沒了心思。
他現在很想找個人說說這件事,顧銘津第一個被否決。
但如果他說出去了,黎清估計會害臊得抬不起頭,他膽子太小了。
最後,蔣軼還是決定自己消化好了。
車就停在顧家外面,但蔣軼硬生生走了跑了半路,最後打車回去的。
沒辦法,太活躍的情緒只能通過運動排遣。
*
蔣軼走了,黎清是懵的。
他就沒想過這日記本能讓蔣軼看見,頂多被顧銘津看見,履行他下炮灰的職責。
如果蔣軼看見,黎清都能想像蔣軼會有什麼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