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這件事還好,一說起系統就想到被強控在休息室的恐懼,頓時冷漠道:「有什麼情誼,不過是沒愛的中年夫妻。」
黎清尷尬笑了聲,沒想到現在系統都會說冷笑話了。
系統這兒行不通,黎清就只能央求當天照顧自己的人,推自己出去曬太陽了。
這天剛好是單亦,黎清看了一眼窗外:「我想出去看看,你帶我出去吧。」
他自覺講了一句很尋常的話,但單亦的眼睛卻倏地紅了。
「好,我帶你出去。」他聲音也有些異樣。
將黎清從床上抱起來,把他放在了輪椅上,準備推他出去。
黎清立即制止:「我能自己走!」
單亦蹲在他面前,微紅的眼眶,乞求般看著他:「醫生建議最好靜養,你想去哪兒我推你去。」
黎清非常冷酷:「我現在就在靜養,我要自己走路。坐在輪椅上不知情的還以為我腿斷了。」
他面色狐疑,彎腰摸了摸自己的腿:「沒壞吧。」
他那句話似乎又觸及到了單亦近來脆弱的心,答應他:「好,走路出去。」
這讓黎清心裡有點毛毛的,他認識的單亦不是這種耳根子軟好說話的人,甚至在某些時刻可以說相當冷酷。
這會他一句話就讓單亦答應他了,總覺得他以後可能真的會斷腿。
這個病是什麼黎清自己也不清楚,單亦和孟青馳瞞他瞞得緊,系統只會給他專業的數據,他看都看不懂。
但一想到未來自己可能真的斷腿,黎清就覺得一定得趁這時候好好去散散步走走路。
這家蘭石最好的私人醫院有一片極大的花園,但在裡面曬太陽的人卻不多,醫院高昂的治療費用對人類來說也難以承受。
黎清身著病號服和單亦一起在花園裡散步,只是……
黎清轉過頭看單亦:「你怎麼走得這麼慢?」
單亦說:「我喜歡慢走。」
黎清壓根不信他這句話,跟單亦相處的那些日子,單亦性格乾脆利落。
搞不好是在將就他……
黎清也就好心地沒再提這茬,而是放緩了自己的腳步,他覺得自己真是個好人。
「你上次說到哪兒,是幫你找人的機構老大死了嗎,然後呢?」黎清好奇。
自從單亦跟他說了,要他好好活著,會全部告訴他想知道的事情後,單亦就開始每次來都告訴他一些信息,跟講故事似的,勾的黎清心裡痒痒。
單亦帶他坐在花園裡的長椅上,陽光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黎清聽著單亦說:「是,那應該不算什么正式機構,只是一群在蘭石的舊人類成立起來的地下場所,見不得光……」
蘭石是人類最大的城市,經濟繁榮,暗地裡來這兒的舊人類是最多的,但原來單亦通常獨行,很少和舊人類有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