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無聲息的出國好難啊,活著好難啊。
喻悠痛哭出聲。
於是下午的時候,田月路過他門口第一次,聽到一聲「嗚嗚嗚」,路過第二次,又聽到「啊啊啊」,路過第三次,又又聽到「嚶嚶嚶」。
很難不懷疑喻悠的精神狀態。
真揪心啊。田月雙手撐在廚房的大理石桌上,感同身受的想,喻少爺是多好的一個人啊。
人品好,學習好,長得好,性格也好,對傭人都和和氣氣的,平日裡也不爭不搶,被欺負了只會忍。
慘兮兮的模樣的讓人熱血沸……,不,是讓人心疼。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田月大義凜然的想,就算丟了這份臨時工,她也得為他說兩句好話!
她端起果盤就衝上了樓,誓死要為朋友兩肋插刀。
然後她就敲響了喻悠的房門。
「我覺得你得親自去道個歉,哄哄人家。」田月開口就是苦口婆心,「我看著秦先生不是那么小氣的人,你好歹認個錯應該就行。」
又猶猶豫豫的補了個「吧?」。
近距離面對過秦憶洲怒火的喻悠:「。」
「這是必須做的事情,你想想,你還沒畢業,沒有文憑,如果被凍結了銀行卡,就只能出去兼職些力氣活,那才掙多少?」
喻悠咬了咬唇,隱有動搖。
「干一個月能買得起一隻澳洲大蝦嗎?」
喻悠被戳到了死穴似的猛然抬頭,臉色慘白。
「真的,二少爺天天針對你,本來日子就不好過,如果再和秦先生生了嫌隙,那可真就是煙囪上散步——無路可走了。」
「蝦殼都嗦不到。」
喻悠咬了咬牙,決定拼死一試:「我去。」
臉哪有命重要。
反正也跑不了,索性拼了。
富貴險中求。
搏一搏,單車變摩托。
…
臨近傍晚,天邊已一片黑暗,書房裡早就開了燈,秦憶洲坐在書桌後正在辦公,聽到敲門聲後皺了皺眉。
他工作時喜靜,最厭惡被人打擾,因此如果不是他主動開門,一般是沒什麼人敢敲的。
奈何這座宅子已經十幾年沒有回來過了,傭人換了一波又一波,許是早把他的習慣忽略了。
他捏了捏山根,看表時才發覺已經接近六點鐘了,隨後便開口讓人進來。
喻悠得了應聲,端玉璽般端著一杯熱牛奶進了這間書房,他腳步放的極輕,慢慢的靠近書桌,站定時秦憶洲頭都沒抬。
拿著鋼筆的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指甲修剪的整齊潔淨,合著冷白的皮膚,竟猶如工藝品般標緻,甚至透著一種秀美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