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走得早啊……”而后是戚戚哀哀的捂脸啜泣。
“妹砸!妹砸!还怀着孕呢,莫要伤心!”
在一旁以为他们只是叙旧的罗家媳妇放下手中装着甜水的碗,安慰道,“你娘要是知道你这模样,怕是也会难过。”
“是啊,马姐姐。”同为失去母亲的人,陈盛典心下也起了些许酸楚。
“啊……是我多问了……不该提起你的伤心事。”赵立脸上僵了僵,也出言安慰道。
他总觉得这女子不简单,可今日怕是什么都问不出来,还得向她赔礼。
这样想着,赵立的脸色更难看了些。
“不妨事,还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王晚晴将手放下,换了一张皮笑肉不笑的笑脸轻轻地看着他。
“打扰太久了,我该走了。”赵立知道自己再无法呆下去了,便告辞道。
“哎?就这样走了?再说会儿话呗!”罗家媳妇还有些弄不清楚状况。
“不用了!”赵立一甩袖子,连忙走了。
陈盛典见状,也向王晚晴道别,跟了过去。
“陈盛典,等等!”王晚晴在他跨过门槛时叫住了他,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马姐姐……”陈盛典眼里有些疑惑。
王晚晴去了房内拿出了两只草帽和一个包裹递给了他,“今早走的时候我忘了……这些天天气热,你和你师父出去采药晒的慌,给你们编了这个。可惜你师父现下走了,你就把另一只给你师兄暂时挡一下太阳吧。”
“还有这个包裹里是你师父一开始交给我的钱,我没用,还给你师兄吧。”
“里面还有一套衣服,比你现下的宽松一些,你正是长身子的年纪,衣服很快就穿不下了,且先拿着。”
“里面还有一个小钱袋子,是给你的。出门在外会用得着的。”
王晚晴觉得这场面颇有几分儿行千里母担忧的味道。
其实,平心而论,对灵魂已经快四十岁的王晚晴而言,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之下,自己对这个十几岁的少年就确实有些母爱的光辉。
“马姐姐……”
陈盛典接过了这些,眼里涌出了一些泪花。
“有些话我还是想说。”王晚晴刻意压低了声音,眸色深沉,“虽说接触不多,但我也觉察得出你师兄有些小肚鸡肠,你这段时间在他手底下怕是会不易,平日里只用学些知识就好,不用对他的话奉为圭臬。”
“嗯。”陈盛典抹了一下眼角,点头道:“马姐姐!你放心我一定会出人头地的!”
“嗯?”
王晚晴蹙眉,他好像跑偏了吧,怎么是这个总结,不应该是‘我会注意的’之类的,这到底是听进去了还是没有听进去?
可不待王晚晴问询,陈盛典便抱着这些东西一溜烟的跑了。
而后,激动的陈盛典捂着眼睛跑出门槛便撞上了一个人,那人正是自己那和驴对峙着的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