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摸下巴:“土匪的确有不少海鸥朋友,这样吧,我明天带它们来找你玩?”
江户川乱步立刻打开侦探社的门:“你走。”
“我不。”我非要和他对着干,“我的客户还在这儿呢,委托金没到账之前我要在这里扎根。”
旧账重提,我们顺利地又吵起来了。
是我的客户。
我的。
反弹!
反弹无效!
武装侦探社的社员是有些职业修养在身上的,在如此幼稚的小学生对话中竟能面不改色地继续办公,丝毫不受影响。
也不是完全不受,我看见录音笔和99+的群聊了。
能终结小学生对话的唯有绝望主妇——我是说侦探社的妈妈,国木田先生。
他推开会客室的门,情绪稳定下来的北岛小姐手握小方包走出来,勉强对我露出一个笑,神情憔悴。
我心疼起来,都是乱步先生的错,我本来超会安慰人的。
“雄信的事,多谢你告诉我。”北岛小姐向我微微鞠躬,“川绘小姐是位了不起的侦探呢。”
我:没错!正是如此!
多夸夸我,多夸夸我。
“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收下。”她递来一个厚厚的信封,北岛小姐无力地扯了扯嘴角,“请允许我先告辞离开,处理雄信的身后事。”
国木田独步:“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请尽管提,我已经通知了警方的熟人。”
“其他都好办,只有一件事……”北岛小姐一脸为难,“我还是难以相信,第一案发现场真的是我们的婚房吗?”
“没错。”江户川乱步肯定地说,“凶手借邻居的身份哄骗死者打开房门,在玄关处将其谋杀,后弃尸在建筑工地。”
“你们的婚房现在毫无疑问是间凶宅。”黑发绿眸的侦探直白指出,“如果要二次转卖,不告知买家是违法的。”
“但自己住的话就没问题啦。”我安慰北岛小姐,“传说人死后会在死亡的地方徘徊七天呢。”
我:“当你走过玄关,便是穿过爱人的身体。吹在客厅里的凉风是他在你耳边呢喃的鬼语,吱呀作响的地板是鬼手爬过的痕迹,水龙头的滴水声是他提醒你节约用水……”
北岛小姐本就勉强的笑脸愈发摇摇欲坠,恨不得猛掐自己人中。
“国木田先生。”她像抓救命稻草一样抓住国木田独步的袖子,“这房子还能租出去吗?跳楼价打骨折也可以!请帮我租出去!”
国木田独步:“啊这,我们是侦探社不是房屋中介。”
江户川乱步突然开口:“可以,我可以在一秒内帮你找到租客。”
国木田独步北岛小姐:“真的吗?!”
“喏,这不就是。”他朝我努努嘴。
我正在吃土匪特意给我留的侦探严选小圆饼,嘴巴塞得满满的,像只疑惑的土拨鼠一样抬起头:“?”
“租给我?”我咽下嘴里的饼干,十分不满,“乱步先生,你不能因为和我结仇就故意坑我。”
江户川乱步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我没有。”他冤屈地说,“你在东京住了四年的凶宅,来横滨后嫌大学住宿费太贵,准备如法炮制再租一间凶宅——你难道不是这样打算的?休想欺骗名侦探。”
我面露鄙夷,鄙视这个滥用异能的家伙,居然窥探少女隐私,揣测我的闺房。
他以为用超推理就能把我看个底朝天吗?天真!
江户川乱步实在太不了解我了。
“区区只死了一个人的凶宅,不值得我屈尊。”我不屑地说。
“在东京,我住的可是灭门案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