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怕笑话,外人最多说我们康家的儿子风流,可秦家那就不一样了,他们秦家丢得起这个脸那便让他们丢好了,妹妹眼巴巴的上门来,难不成是来劝我的?”康姨母拿着一把银勺,小心的摆弄着桌上的香。
王若弗端起茶盏喝了一口,笑着说道,“这茶是北苑贡茶吧,听说前几日官家赏了一些给哥哥,没想到,竟在姐姐这里喝到了,果然,母亲和哥哥还是更疼爱姐姐。”
康姨母得意的笑了笑,对着王若弗说道,“妹妹茶也喝了,话也说了,还有什么事儿吗?”
康姨母下了逐客令,王若弗并未起身,反而继续对着康姨母说道,“秦家再没落,也是侯府,依着妹妹看,晋哥儿能够娶到侯府嫡女,已是高攀了,如今放眼整个汴京城,姐姐还能找到比秦家更好的人家吗?”
“你!”
康姨母听到王若弗说的这些话虽然觉得刺耳,可奈何王若弗说的是事实,康家以前倒也算是不错的人家,不然王老太师也不会把嫡女许配过来,如今康海丰的官职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职位,自家儿子又不争气,可康姨母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她当初明明设计的是如兰,可阴差阳错的竟变成了秦绵语,她不是没想过是王若弗识破了她的计谋,可当时在帐篷外,王若弗听到里面的声音的时候,王若弗着急的模样不像是装出来的,她更是从未想过,会是如兰明兰两人动的手脚,在她心里,如兰性格直,好拿捏,明兰就更不用说了,一个未及笈的小丫头罢了。
康姨母还不死心,对着王若弗继续打起了感情牌,拉着王若弗的手说道,“妹妹,我的好妹妹,咱们姐妹虽然从小不曾一起长大,可你我终究是亲姐妹,如兰嫁到我家来,我定然会把她捧在手心上,不叫她受一分委屈的。”
王若弗像看了傻子一般的看着康姨母,她未曾想到,康姨母竟然还不死心,于是,王若弗对着康姨母问道,“那秦家二姑娘又该如何自处?”
康姨母以为王若弗是同意了,笑着说道,“一个还未成婚便被破了身子的烂货,让晋儿把她娶回家来做个贵妾也就是了。”
王若弗满脸不可置信,康姨母的脸皮,竟能厚到如此地步,王若弗推开康姨母的手,“姐姐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我本不想扯破脸皮,可姐姐说话,真是越来越离谱了,吴大娘子席上的事,你我心知肚明,帐篷里的香从何而来,又是何人点上,晋哥儿为何又会出现在那里,姐姐你心里有数,若是当真惹怒了秦家,秦家告到官家面前,姐姐你说的清吗?”
康姨母嗤笑,满不在乎的说道,“秦家怎么敢告到官家面前,难不成,他们秦家不要这脸面了?”
王若弗对着康姨母一阵嘲讽,“原以为姐姐是个聪明人,没想到,却是个蠢笨的,秦家二姑娘若是不能嫁给晋哥儿,也只有死路一条了,秦家若是把此事告到官家面前,他们秦家失去的不过是一个女儿罢了,可康家,姐姐你觉得,姐夫他担不担的起这个罪责?”
王若弗喝下最后一口茶,站起身来,对着康姨母说道,“茶也喝了,话也说了,家中还有事情处理,便先告辞了。”
王若弗走后,康姨母还呆呆的坐着,一动不动的思考着王若弗说的那些话,突然,康姨母对着祁妈妈说道,“去把主君请来,便说我要与他商量晋儿的婚事。”
康秦两家的婚事终于敲定了下来,为何结亲两家也心知肚明,只说是之前两家便定下了婚事,那是宴上,不过是康晋去寻秦绵语说说话,不想,竟碰上秦绵语更衣,还被有心之人传了出来,这才平了外面的那些传言。
曼娘躺在康晋的怀里,柔声对着康晋说道,“公子下个月便要迎娶正室大娘子进门,先前夫人(康姨母)曾说,等正室大娘子进了门,便给奴婢贵妾的身份,不知还做不做数?”
康晋搂着曼娘的肩膀,对着曼娘说道,“自然是算数的,等秦家二姑娘进了门,我便让她给你名份,给咱们的孩子一个名份。”
曼娘得了承诺,娇声对着康晋问道,“公子有了大娘子,会不会就不要奴婢了?”
曼娘生的美,又是戏子出身,一颦一笑,都惹的康晋对她着迷,康晋当即便誓说道,“我的小心肝,我怎么舍得不要你呢?你不知道,那秦家二姑娘比我还大个几岁,她十三岁时,原是要嫁给顾家的,可他家却嫌弃聘礼给的少,便退了和顾家的婚事,京城中无人敢娶,如今熬大了年岁,若不是因为这事,我也不会娶她,你放心吧,就算她进了门,你在我心里也是第一的。”
“公子说的可是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开窗秋月光,灭烛解罗裙,含笑帷帐里,举体兰蕙香。
一个月后,康家与秦家的婚事如期举行。
康姨母重脸面,康晋又是她唯一的儿子,她给秦绵语下的聘礼还算是厚重,其中,自然少不了王家老太太出力,大婚当日,康姨母瞧着花轿后面跟着的一百二十八抬嫁妆,笑的嘴角都快到耳朵边了。
新娘下了花轿,跨过火盆,来到正堂,拜过天地之后,秦绵语便被扶到了新房。众人都在外面热闹,秦绵语一人独自端正坐洒满红枣桂圆莲子核桃的床上。
咔吱。
门被推开,秦绵语只见一个可爱的小女孩牵着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走了进来。秦绵语误以为是谁家宾客的孩子,对着柔姐儿问道,“长得真可爱,你叫什么名字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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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窗秋月光,灭烛解罗裙,含笑帷帐里,举体兰蕙香。出自——《子夜四时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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