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北冥只好停下马,抹一把脸上的雨水。
地方官员很多都是南梁各个豪门大族的人,他如今手中没人,还无法掌控地方。
所以面对这些人时,只好展示温和的一面。
“下官明白,马上组织民夫加强防洪堤,救助受灾百姓!”
舒州知府石乌,四十多岁,是七望之一苏家的女婿。
能接任舒州知府,不全是因为苏家,政绩和官声才是根本。
而石乌是个有野心的人。
他自不甘心只依靠苏家的名声来升官,更是希望凭借自己的能力进内阁,甚至问鼎宰相的位置。
“王爷,下官有事禀报,前几日查到舒州邱家与一伙贼人过从甚密,若下官没查错,那些贼人与逆贼有关,他们似乎在谋划什么。”
陈北冥心中一凛,冷眼看着眼前之人。
他不确定是不是诬告,要是此人借助自己的手,铲除异己,并霸占他人家产,那就是一场冤案。
“唔,你可暗中抓捕贼人,并将邱家人收押,本王会通知皇甫大人处置此事。”
“下官遵旨!”
石乌大喜,只要梁王同意,他就能将功劳收入囊中。
说起来,能查到此事,还是那不省心的儿子偶然偷听到。
陈北冥心中都是救灾,没心思再与石乌交代,带着大军再次出。
当离开舒州,踏入宣州府范围,再也没办法往前走。
只因宣州早已成一片泽国。
水面上到处都是百姓的尸体。
陈北冥心情沉重,立刻让复国军军卒们留下,并寻找船只救灾。
他则找到一艘商船,要求船主去下游越州。
商船主人听说梁王要征用船,乐得屁颠屁颠地启航,忙指挥着伙计进入大江,顺流而下。
船只行走间,陈北冥也知道船主的一切。
船主名叫林富贵,做绸缎生意,在舒州和都城都有铺子。
“王爷,要说丝绸,还是咱南梁的丝绸品质好,可是大乾凭借便宜量大,挤得小人生意很不好做。”
林富贵别看只是个小商人,可是胆子不是一般的大。
面对陈北冥,也敢侃侃而谈。
陈北冥有些哭笑不得。
大乾最大的丝绸商人正是华家,而华家又在他庇护之下。
林富贵这相当于在吐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