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门后的几个差役撞得不轻。
陈北冥看都没看他们,径直踏进府衙之中。
府衙中庭,站着个身材瘦削的中年男子,毫无惧色地看着。
“梁王真是好威风!”
陈北冥打量眼前的中年男子,有些不解。
他怎么有胆子如此对抗。
“本王没记错,你就是饶州知府何广,城外叛军烧庄稼,你却府门紧闭,不管不顾,你当的什么父母官?”
“下官又指挥不动曹原,只凭着府衙的一百多个差役,你要下官如何与那些人拼命,再说下官不贪不占,你又以什么罪名治下官的罪,罢官?呵呵,这官我早就不想当!”
何广将官帽往地上一扔,接着解掉身上的官袍,冷哼转身,走进府衙后宅。
不是一般的狂傲。
陈北冥愣了一下,却并没有生气。
“臭男人,你成功引起我的兴趣……”
他在梳理南梁官员履历时,就注意到何广。
此人也算有些能力,将饶州治理得颇为繁华。
但何广却极力反对陈北冥的分田政策,所以饶州土地回收也是诸多州府中,唯一一个毫无动静的。
上奏的理由,无非就是士绅大族是地方治理的根基,不可欺辱薄待。
他奏疏得到诸多朝中官员的赞同,虽然被陈北冥驳回,但叫好的读书人和官员们还是很多。
说白了,就是陈北冥触碰士绅阶层的根本利益。
他们不想交出辛苦弄来的田地。
就算是朝廷有偿收回,也不行!
陈北冥在大乾之所以没有太大阻力,是使用大量的海外土地和利益做交换。
但南梁不行,别说地方豪族,就算南梁七望,也才获准可以从大乾王家订购海船。
陈北冥想要搞定饶州大族,也只能从出海利益上做文章。
可眼前问题更急迫,饶州没了知府。
陈北冥笑笑,走到府衙门口。
府衙门,外此刻已经站满了人,多少百姓翘看向陈北冥。
“本王萧无忌,昨夜至今早,已经将烧毁饶州庄稼的贼人全部处死,为父老乡亲出了恶气。”
“多谢王爷,王爷千岁!”
百姓们的欢呼声,此起彼伏。
“哼……”
不过,一个冷峻的声音将欢呼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