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州,府衙。
何广听完管家打探回来的消息,脸色立刻变得无比苍白。
捂住胸口无力地坐下。
他知道官场之路彻底结束,昨日那样嘲讽梁王,断没有再进官场的门路。
“完了,全完了!”
何广想要再当官,只有投奔逆贼一条路。
他面色阴冷地站起,拳头紧握。
“老夫不能倒下,这官老夫当定了,你萧家不收,老夫就去投别人!”
立刻大吼着让管家收拾细软。
都说如今那边缺人缺得厉害,现在凑上去,就算当不了侍郎,也能捞个六部主事当当。
过了一阵,几辆马车从府衙后门离开,没有一人来送,与前几日豪族座上宾的场景截然不同。
陈北冥收到何广离开的消息时,正在检查饶州府库。
谁能想到,堂堂饶州府库,竟没有多少存银,只有些许劣等丝绸。
“走了?走就走吧。”
“王爷,府库的亏空定然是何广干的,您就这么放他走?”
宋九公不解。
陈北冥摇摇头。
“你错了,逆贼逃跑,必然要经过饶州,你觉得他会给本王留下什么?若不信,你抓来看守府库的兵卒一问便知。”
即便是地方官再胆大妄为,府库也不会弄得如此干净。
宋九公转身出去,没一会儿就回来,一脸敬佩。
“果真如您所说,都城城破那日,逆贼至饶州,开府库,运走所有存银。”
陈北冥走出府库,在府库门外的葛贞儿立刻迎上来。
“您答应我的,饶过我葛家大房一脉的人!”
葛贞儿倔强地挡在陈北冥面前。
陈北冥见她仍然坚持,便派出一员复国军将领带着她去要人。
人要了部分回来,但葛兴礼的妻妾却没有一个。
葛兴学给出的理由也很正当,妻妾已经全部跟随大哥而去,投缳自尽,他不忍大哥孤单,就一起下葬。
葛贞儿不信,非要闯进葛家,的确没有找到,只好郁闷回来。
于是,再次找到陈北冥。
“他定然藏了起来!”
陈北冥摸摸葛贞儿的玉脸。
“不要再找,你若是继续逼迫葛兴学,就只能看到她们的尸体。”
“可是大娘子对我有恩,若不是她,我早就没命!”
葛贞儿哀求地看着陈北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