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芝急忙跑去偷听。
只听罗氏道:“阿牛,这边”
阿牛应声,朝着另一头指了一指:“姐,怎地不住右房?”
罗氏笑着答道:“那屋有人住了,前几日大水冲来一对叔侄,在这借宿几日。”
阿牛应声,“这样啊!”
说着没再问其它,跟着罗氏去了另一边耳房。
芝芝一直观察着动静。待到罗氏回了,一切又恢复寂静,她方才离开窗边,小脑袋瓜中想的无非一事——她的“月令”。
转眼再瞧那男人,人已闭了眼眸,好似睡了。
睡了好。
然她前脚刚要走,回自己那小卧房去,听得裴承礼再度张了口。
“还继续聊么?”
芝芝当即回口:“随随随,随便!”
裴承礼道:“那便再说说祁越泽。”
芝芝转眸,见他缓缓地睁了眼。
她与他对了一下视线,又转了开,突然又怂的不想说了。
但想了想后,还是回了。
“那个禽兽有什么好说,他他让我当他的外室,我没钱没势,也打不过他,还怕过于反抗,他把我关起来,所以,当然就只能骗他,答应做他的外室了。本来想着,让他放松警惕,待寻到时机直接跑了也就行了,后来,见他肯为我花银子,我我最喜欢银子了!白拿谁不拿?所以,就拿了他的钱跑了!”
“后来佛寺,是我倒霉。安如意设计害我,不知她怎么就找到了祁越泽!我骗了祁越泽,祁越泽再见到我,当然断不饶我!但,但他也是被安如意利用了。他当然不知道我那时已是太子奉仪。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
“说起来那时,我真是又倒霉又幸运。要不是那日天阁作祟,你你就在佛寺,我就惨了,保不齐早死了。至于旁的,你猜也猜到了。我告诉的祁越泽的生日和名字当然都是假的。所以,他当然叫不上我的名字,说不对我的生辰!”
芝芝说完之后,连看了裴承礼好几眼,一切和盘托出,心里边痛快,但自然,也甚是害怕。
见得他依然不怒不疯,平平静静,芝芝暗暗松了口气。
转念,又安抚了自己,再过四日,她就跟他分道扬镳,永世不见了,也没什么好怕的!
裴承礼缓缓开口,再问:“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打算从东宫逃走的?”
芝芝捏了捏小手,瞄他几眼,唇瓣轻颤,半晌,继而张口,实话实说。
“我、我从到的那天起就想走!但出不去,只能忍着,后听说给银子,每个月三十两,便想着,那就先混点银子!本来,那么多女人盯着,我也没想”
那句“勾搭你”,她没说出口,略了去,继续道:
“但安如意欺人太甚,不那样我怕是十天都活不上!”
裴承礼未言,屋中再度陷入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