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之一日前,她显然更是罪加一等。
且完整地暴露了最最真实的自己。
事到如今也显而易见。
昨日裴承礼突然不舒服了或是不假,但除此之外,皆为假。
他根本就不曾虚弱!
半晌,屋中皆阒然无声。
俩人一个在榻上,一个在地上,离着不远,皆一动未动。
芝芝就在他床边。
伪装多年,她好像已经不认得这个真实的自己了。
亦是不知,原本她应该是什么样子。
没摊牌前,她或是还可继续伪装成需要的样子。
眼下不然,一种完完全全被扒干净了的感觉。
她,有太多的难以启齿,太多的不堪,太多的不光明。
这些,好像都不能见人,不能见光
沉默良久,她好似才缓过神来,小脚轻动,小心口“噗通噗通”,又起了心思,而后牟足劲儿,拔腿便直奔房门跑去。
然方才刚刚起步,身后衣衫便一把被那男人拎住。
芝芝慌张开口,小脚直蹬:“你放开我,放开我”
对方当然未放,非但未放,只一拉一扯,便很是轻松地把她甩到了床榻之上,欺身压下。
小姑娘转眼便换了地方,仰面在榻,双腕受缚,被他掐住压在头上。
芝芝不断挣扎,小脸冷落,微微苍白。
男人近在眼前,但她的眸子却偏偏一眼都未看他,一面挣扎一面开口。
“你身为当朝太子,应该不负天下,不负黎民!现在应该多想想百姓疾苦这山高皇帝远的鄯城怎么就发生了这样的事!亦该想想,他郑五一个小兵头目,怎么能叫出你的名讳?还该想想常陵王囚禁三村百姓没日没夜地让百姓种植,收缴粮食,是不是意在屯粮,起了谋反之心,而不是不是抓着我不放”
“我,我一个不择手段,卑鄙无耻,坑蒙拐骗的骗子,我微不足道,不劳你如此费心!”
“你你就放了我吧!”
裴承礼一言没发,但束缚她的手愈发的紧。
她越是挣扎,他攥的便越紧,生生要将她的骨头捏碎一般。
半晌,方咬着牙开口。
“是啊!我竟然就爱上了你这么个谎话连篇,狐媚惑人的骗子。竟然为你动用三军;为你跳崖;为你肝肠寸断,撕心裂肺;为你活的好像变了一个人!即便对你早有怀疑;即便被你耍的团团转;即便被你盗了兵符,不在意死活。可事到如今,却还是舍不得杀你;见不得旁人欺你;舍不得将你绑的太紧;见不得你哪怕是磕碰一下,甚至可笑的心存幻想,想我和他们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