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什?么想要的,你告诉我嘛……”周牧用?着很轻很淡的口吻说着,却越说越觉得心脏被揪住一样难受。
连续好几天,褚钰的情况不?好不?坏,体温是降下去了,白细胞也没那么高了,证明感染控制住了,但?却没有像主管医生说的那种“常规康复”。
还有另外一个严重的问题,那便是长期的昏迷,无法自助进食,主管医生给他用?了鼻饲管,后期即便清醒了,可?能还要做吞咽训练。
护工阿姨说,褚钰间断地清醒过几次,但?每次的时间都不?长,只是呆呆地望着天花板,一转眼的功夫,又再次睡过去了。
周牧一天陪他的时间不?算短,但?偶尔晚上也会回家。
一个晚上,他在收拾房间的时候,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看见了一个粉色的水晶球。
他一时迷糊了,不?知这?东西?是从哪儿来的。
周牧去问菲佣们,其中一个菲佣说,好像是褚先生的东西?。
周牧这?才知道,原来褚钰随身带着这?么一个又沉又占地方的球,更不?可?思议的是,这?个球放在主卧两个多月了,他到今天才现。
不?解之际,他上网搜了一圈才知道,原来粉色水晶球是祝福美好的爱情。
周牧忽然被他逗笑了,这?小孩真是网上什?么鬼话他都相信啊,可?笑着笑着,他鼻子又一阵酸。
他抽了两张纸巾仔细地擦拭着泛了灰的水晶球,从里?头看见了自己的映照,他想,褚钰在擦拭的时候,会不?会也同样想着自己。
这?些天周牧同主管医生沟通了不?下五次,主管医生倒还挺乐观,总说可?能这?两天就会清醒过来。
还说,是那种可?以与人正常交谈的清醒,而不?是迷迷糊糊睁眼。
周牧自然明白这?里?头有安慰的成分,情况其实没想象中好,可?心里?还是不?免会有期待。
可?两天又两天,褚钰还是老样子,把人的满心期盼磨得只剩下侥幸。
又过了两天,正月十五,元宵节。
那天周牧照常到医院去看褚钰,只见人还没靠近病房,就现外头围满了人。
一阵强烈的预感在他心中升腾,他拨开人群,一头扎进了病房里?。
只见那张白色的窄床上坐着一位少年,身旁围了几个医生在问他话。
见到外头进来了人,少年也随即转头望了出?去。
阳光从透亮的玻璃窗外照射进来,落在少年身上,像笼罩了一层金色的光,浅色的瞳仁里?,好似只有眼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