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马成功到南方进行一番考察后,认为单搞缫丝附加值不高,就动起了投资丝绸服装的心思,最终好大喜功的吴庸被他说动,不顾大家反对,硬是指派银行给县缫丝厂放低息贷款一个亿,并将厂名变更为县丝绸厂,当时媒体还做了大量宣传。为了支持丝绸厂生产,全县机关事业单位和集体员工,每人至少花一百元购买一件丝绸衬衫。何强购买的那件蓝色丝绸衬衫,水洗过一次后,变形严重,就不能穿了,后来一直放在衣柜里,再也没有穿过一次。
何强跟上访者高峰表示,关于丝绸厂的问题,你们反映得很好,县政府一定会加以重视,今天就给驻厂工作组加派人手,再对你们反映的问题进行审查,希望你们到时要配合。现在你们就先回厂里好好上班,不要妨碍政府机关办公。请你们相信政府,相信我何强,我一定会尽快给你们满意的答复。
等到劝退丝绸厂上访群众,何强看了一下时间,现在赶往火车站已经有点紧张了,加之丝绸厂这事犹如火药桶,随时可能被点燃爆炸,因此,他也不放心离开。当即他给郑颖打电话,说明自己取消到燕京的原因。郑颖虽然深表遗憾,但还是很理解地说:“工作更重要,这事以后再说吧。”
回到办公室后,何强给纪委书记白青天打电话,让他到自己办公室。等到白青天在沙上坐好,并接过黄能端上的茶杯后,何强将刚才在信访局生的上访事件告诉了白青天。白青天说:“纪委收到的有关丝绸厂的举报信有一大摞,当时都被吴庸压下去了。这事涉及到市人大常委会副主任吴庸,县里无权调查,得省纪委出面才行,即便是县政协原主席宁成,县纪委也无权查处。”
何强虽然看不惯白青天的滑头,但是对方的话也有一点道理,当即同意道:“那好,你先回去待命,等我跟市委请求后,再把情况跟你通报。”
等到白青天离开,何强马上给罗洁英打电话,罗洁英听了情况汇报后,吃了一惊,说:“厂里职工有那么大的意见,厂领导基本上可以断定有问题。可是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不好请省纪委出面。我会向市委建议,由市纪委重点调查厂长马成功和宁成有没有经济问题,至于吴庸是否有问题,可以先放一放,待以后再说。”
第二天下午,郑颖给何强打电话,说她已经从燕京回来,请他马上到金都大酒店,她有事要对何强说。何强想到对方可能带来自己出身的消息,内心有些激动,立即放下手头工作,赶到大酒店。
何强到了客房才惊讶地现,房间里不仅有郑颖,还有李秀萍的妈妈白云,此外还有一个长相跟白云相似,年龄比白云稍显年轻的中年美妇和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妇人,她们看上去都显得气质高贵。看到何强进来,她们全都激动地看着他。
听到郑颖介绍,何强才知道年长的妇人是郑颖和李秀萍的外婆何小翠,另一个中年美妇是郑颖的妈妈白蔚。
何强怀着忐忑的心情,跟几位长辈一一打了招呼。
何小翠拉着何强的手,左看右看,嘴里念念有词,说,真像。何强不明所以,只是礼貌地笑着,不知道怎么跟对方说话。
何小翠亲切地问何强:“孩子,听说你是外公和外婆带大的,是吗?”
何强点了点头,说:“我是孤儿,出生就没有见过父母。”
何小翠眼眶泛红,说:“可怜的孩子。你外公叫什么?他是哪里人?”
何强说:“我外公叫何林生,我们是当地人。”
何小翠问:“你外公有兄弟姐妹吗?”
何强说:“没有。”
白云问:“小强,你上次跟我说,你的中医是跟外公学的,你们家是祖传中医之家吗?”
何强说:“应该是的。我听外公说,我们传承的何氏中医和何氏武功,已经有好几百年的历史了。听外公说,祖上还出了一些神医和武林高手,只是到了外公这一代,因为战乱而败落了。即便是我,也只是学到了一些皮毛,我估计何氏中医传到我这里,就将结束了。”
何小翠问:“我还听说你外公被当地人称为神医,我腿上有慢性关节炎,平时隐隐作痛,一到阴雨天就疼痛难忍,不知能否请你外公看一下。”
何强笑道:“其实这类病我用气功治疗,效果也很好。这点郑颖、李秀萍和白云阿姨都有感受。”
何小翠笑道:“是吗?那就先麻烦你给治一下。”
何强当即请何小翠躺在床上,何强当着大家的面给她双腿进行气功按摩,后来感到她的伤情比较严重,单是按摩,效果不太明显,就给她做了针灸,如此一来,效果立现,把何小翠激动得眼中含泪。
之后,何小翠要何强带她去见何林生,说是有这么一个医术高的外孙,何老先生的医术可想而知。她要去拜见一下老神医。何强说,今天不早了,要不明天上午我开车把外公带过来,大家见个面。
白云劝道:“奶奶求贤思渴,小强你还是满足一下老人的心愿吧?”
白蔚也说:“小强,晚点吃饭没问题,我们先下乡。”
何强虽然不太理解她们为什么迫不及待要见外公,但还是满足了她们的要求,带她们下乡。何强的车上坐着白云和何小翠,郑颖则开车带着她妈妈。从燕京跟车过来的驾驶员则留在金都大酒店休息。
何强外婆家位于塘北乡何家村,离县城不远,汽车行驶二十多分钟就到了。何强外公出外行医,家中只有外婆李阿凤。外婆看到外孙何强带了两辆车,领着祖孙三代四个女人过来,吓了一跳,以为是来找外公看病的,便说,老头子出诊去了,大家进屋坐下喝点茶,等会老头就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