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点干净点。”晏淮绕过他往床上去。
今晚月明星稀,非常安静。
但就是太静了,感受着这种静的时候,会有一种很空旷的无助与烦躁。
晏淮睡不着,去书房练字,但废了一张又一张的宣纸。
直到傅驰打完电话过来,跟他坐同一把椅子,手臂搭在腰间,他才不抄了……
书桌旁放着一本诗集,晏淮抄的是一宋词,刚好还差最后一句就抄完,但他不动了,笔尖圈出两个字——
惟应上庭树。
傅驰的视线落到上面,瞬间明白了。
“对不起……”
晏淮不语,修长手指勾着笔,稳稳压着桌面,目光寒寒,紧盯着那两个字。
傅驰从身后拥住他,鼻尖往他肩膀上戳:“证据不足,如果我第一时间告诉你,你也奈何不了他。”
“我知道你报仇心切,但这件事得从长计议。”
道理谁都明白,但仇人就在眼前,谁又能不恨?
晏淮将墨迹未干的纸都抓皱了,也没驱散心中的恨意,他近乎咬牙切齿般呢喃:“我一定要他生不如死……”
傅驰劝不动他,也没办法劝,这种锥心刺骨的疼,他自己都尝过。
那时的自己是形单影只的,一切想法和动作都不能示人,什么都是悄悄的来,现在他不愿晏淮也尝受那种身后空无一人的无力与绝望。
拥抱变得紧密起来,傅驰亲吻他白皙绵软的脖颈,低声宽慰:“有什么事可以找我商量,你可以试着相信我一点,不用再吃以前的苦了。”
晏淮安静的任他拥进怀里,低着头一声不吭。
没有回应,傅驰愈感到无助,手臂也就收得更紧,从腰间往肩膀上抓,他想把人都勒进身体里了……
“运气也是会用完的,你不能一直抱有侥幸心理……我不想再经历那种感觉,那种眼睁睁看着你受苦受难、甚至是死亡的痛苦……真的很折磨人。”
“你可怜一下我不行吗?如果我不是最重要的那个,那你想想晏董好吗?你不能再伤一次他的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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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颈处忽然有湿润感,晏淮最受不了傅驰的眼泪。
他总觉得那是岩浆,没溅在自己身上时,他光是看两眼就觉得难受……
现在滴到身上,他感觉有痛感。
回过身去抱住人,晏淮恍惚承诺:“不会的,一定不会再苦自己了……”
傅驰埋在他温热的脖颈间,再次亲吻微微跳动的地方,“你誓,不会再自己计划行动,不会再将生死置之度外。”
“我誓,不会再那样了。”
于是亲吻变成了啮咬,尖锐的牙齿磨着单薄柔软的皮肤,晏淮疼得闷哼一声。
“你说一句你爱我。”
晏淮神色纠结,没有开口。
刚要推开埋在脖子上的脑袋,被咬过的地方就再次被印上一个吻,那里变得又疼又痒。
“没关系,我爱你吧。”
……
九月的雨仿佛都在八月时就下完了,往后一周,广东的天气都风和日丽。
偶尔万里无云,只是气温还未降下,太阳依旧毒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