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纤细的手,几乎沾满了鲜血。
男人倒吸一口气,心疼地问:“你的手伤着了?”
叶眠这才感觉到手掌心传来丝丝的抽疼,但这点疼哪比得上她对他的心疼?
她摇头,轻声道:“我没事。”
乔湛北拿过抽纸,擦掉她掌心的血。
她细嫩的掌心,被割开一条很深的血口,还在流血,乔湛北心口像是被割开了一条口子,疼得难受。
“我们马上去医院,你的手不能有事!”男人紧张道。
听着他的话,叶眠鼻尖一酸,又哭了出来。
她手心的这点伤,没他身上任何一道伤口严重。
两人简单处理了下各自的伤口,换上衣服,叫来司机,一大清早赶去了医院。
乔湛北身上的伤口足足有十处,其中六处伤到真皮组织,都做了缝合,他头上的伤口不深,只做了简单的清创处理,保险起见,医生建议拍个片子看看。
片子出来,没有出现脑震荡现象。
叶眠手心的伤又长又深,也缝了针。
时彦深赶来时,他们正准备回家,彼时,叶眠去洗手间了。
乔湛北和时彦深站在医院过道尽头的窗口。
听说是叶眠把他伤成了这样,时彦深眉心轻皱,“人一觉醒来,正处于一种放松的状态,是无意识的,很难控制情绪。”
乔湛北点头,“她白天跟我相处的时候,时刻都在保持觉知,稳住情绪,很不容易。”
“她下次要是伤你更重怎办?”时彦深的语气里透着担忧,“在她没治愈前,你们——”
乔湛北明白他的意思,无非是劝他们先分开,他抬手打断,不假思索道:“她怎么伤我,我都愿意受着。”
他和时彦深匆匆告了别,去找叶眠。
叶眠从卫生间出来,径直走向消防通道,她推开紧闭的铁门,门刚关上,她冲到墙角,背倚着墙壁,身体像是泄了气的气球,瘫软下去,靠着墙根蹲着。
她垂着头,眼泪大颗大颗地落在粗糙的水泥地上,留下一点一点的水印。
想着自己在无意识的状态下,把乔湛北往死里报复的画面,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很可怕,疯子一样,满脑子只有对他的仇恨。
她抡起拳头,一下一下捶着自己的头,她该怎么办?
以后再失控,伤他更深怎办?
她更见不得他受一点的伤。
叶眠撇着嘴,眼泪汹涌肆虐,她痛苦又无助地抱紧自己的身体。
不一会儿,沉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股熟悉的男性气息在鼻尖萦绕,一只大手,温柔地罩上她的后脑勺,轻轻地抚了抚。
是他。
感受到他温柔的安抚,叶眠喉咙哽得硬邦邦的疼,眼泪掉得更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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