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碎屍和衣物分開,蕭矜予抬起頭,用手電筒照亮周圍的軌道牆壁。
噴射狀的血液在牆上炸開,好像命案現場,血液早已乾涸,地鐵軌道里卻飄出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蕭矜予:「你之前說,你上下班都是坐這趟地鐵?」
趙知根本不敢看地上那攤東西:「對……我每天都坐。」
「那昨天晚上有人臥軌自殺的事你知道嗎?」
「當然知道,我本來昨晚有事要在下一站下車。但因為有人臥軌自殺,工作人員把我們從地鐵上趕了下來。我在地鐵站等了半個多小時,地鐵才重通車。」
蕭矜予垂著眸子,盯著地上這攤屍體:「大概就是他了。」
眼鏡男:「……」
「嘔!!!」
沒理會眼鏡男的嘔吐反應,蕭矜予盯著地上的血肉,當看到一塊半弧形的骨頭時,他雙目一亮。他輕聲自語道:「這裡是頭骨的話,看來那裡就是腿的部分了。他應該是地鐵進站時,從站台跳下,直接被碾死的。」
蕭矜予接著檢查收集好的衣物。
簡單的外套長褲,都是人群中常見的穿著打扮。這屍體實在被碾得太過粉碎,完全辨別不出男女。蕭矜予只能從不長的頭髮和尚顯年輕的穿搭中勉強猜測,他或許是個年輕的男人。
「這個白房子,就是你搞的鬼麼?」
眉頭蹙起,蕭矜予想起:「不對,你管它叫白院子。白院子……為什麼是白院子。一個鬼想要設計害人,還特意要起個特殊的名字,給出一個代號?白院子……白院子……」
蹲在血肉碎屍面前,蕭矜予一遍遍地再次念叨起這三個字。
恍然間,他眼前一閃,好像看到手機電筒的白色光線照射下,有什麼彩色的東西一閃而過。
嗯?!
他立即定睛檢查被光線照射的屍體部分,然而卻只有一縷又一縷白花花的肉。
難道是看錯了?
下一秒,三個彩色的光點映入眼帘,蕭矜予錯愕地盯著那三個漂浮在頭骨旁的七彩光點。
很難形容那是怎樣的一種顏色,一眨眼紫得絢麗,一眨眼又紅而刺眼。瑰麗絢爛的顏色如同彩色的蝴蝶,在屍體的頭骨中旋轉閃爍。
蕭矜予一把拉過還在嘔吐的眼鏡男:「你看到了嗎?!」
趙知:「看、看到什麼?」
蕭矜予指著屍體的頭部:「那邊有三個光……」聲音倏地停住。
「誒,什麼光?你在說什麼?」
蕭矜予抿緊嘴唇,他默不吭聲地拿著手電筒仔仔細細、里里外外地照著屍體的頭部。可是那三個光點仿佛是幻覺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
難道剛才是因為他太過緊張,神經緊繃所造成的幻覺?
蕭矜予:「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