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眼鏡男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過了幾秒當他明白蕭矜予的意思後,他雙目放光,激動不已。
黑暗空間一共六個面,地面是大理石無法破壞,另外四面則被無形之牆擋住。最後一面,也就是頂面,他們卻一直沒有去檢查過。
不是蕭矜予漏掉了頂面,而是他們沒有工具,不可能飛到空中檢查頂面。現在白房子變大了,他們完全可以爬上白房子,借白房子為梯,接近頂面。
眼鏡男:「這白房子有好幾個窗戶,外立面也有很多凸起的地方,完全可以爬上去。」
「希望不是最壞的情況。」
「什麼最壞的情況?」
輕輕搖,蕭矜予:「沒什麼,上去吧。」
……
如果今天是愚人節,蕭矜予一定會抓住這個惡作劇的人的領口,將他扔到地上,告訴他,世界上從沒有這麼噁心的玩笑。
八個小時後。
「下去吧。」
高聳的白色房頂,趙知正舉著手臂努力觸碰上空,聽了這話,他轉過身,茫然道:「啊?」
蕭矜予站了起來,他走到房頂邊緣,向下看去。
「這房子已經暴漲到十米了。但是它依舊是兩層。雖然它的表面有一些凸起的地方可以供攀岩,但趙先生,」他看向眼鏡男,「你是專業的攀岩運動員嗎?」
「當然不是。」
「很巧,我也不是。按照我的心理預算,十米的高度幾乎已經是我能努力攀爬的極限了。而且到現在為止,我們依舊沒能碰到這個空間的天花板。它到底有多高,這個空間到底能不能從上方找到出口,我們暫且不知道。但我知道,如果我們現在不下去,我們只會永遠被困在這個房頂上,再也下不去了。」
眼鏡男臉色變了變:「下去會被壓死的。」
蕭矜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待在上面也會渴死餓死。」
沒等對方回答,蕭矜予俯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沿著白房子的牆壁,雙手緊緊扣住房屋窗戶、欄杆的縫隙,向下爬去。
眼鏡男一咬牙,跟了過去。
十分鐘後,他們又回到地面。
站穩身體後,蕭矜予默不作聲地走到鐵軌旁,靜靜地垂眸凝視。
眼鏡男剛爬下來,看到蕭矜予站到鐵軌邊上,他道:「你幹嘛呢。」
「你想回去麼。」
清冷平靜的聲音在空曠黑暗的環境中響起,眼鏡男愣了愣。
眼鏡男:「……想,當然想。」
蕭矜予望著站台邊上那幾個不斷飛舞的彩色光點,恰好又是一列地鐵進站,好像飛蛾撲火,絢麗的光點義無反顧地衝下站台,被地鐵碾壓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