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絮清侧过身去,想伸手抱他,可还没挨近,便看到他眼尾的湿润一路流到了脖颈。
她顿时感到心里,舌尖都是苦的。
刚抬的手,悄然地缓慢放落。
“那一年的时间,多次不愿侯府,便是看不得你与他出双入对的场景,每日在玉荣堂用膳,看到你与他并肩坐在一一副恩爱至极的新婚夫妇的样子,便是拿刀子在扎的心。”
“你不知,嫉妒得险些疯掉。”
裴扶墨满醉意,意识模糊地将上辈子他那些不能宣之于口的窝囊事都说了出来。
没能明白上辈子江絮清嫁给裴幽的那一年,他究竟是如何撑过来的。
那无数个夜里,她梳了妇发髻站在裴幽身侧的画,于他而言都犹如噩梦一般。
那是他自小护着的姑娘,是他自从明白男女之情以来,便一直想娶到手的姑娘。
偏偏在他离京不过半个月的时间,莫名其妙成了他的嫂嫂。
是啊,他曾扬言去江府提亲时,说过多么想娶她为妻时,她曾多番拒绝说不会嫁给他。
她没做错什么,
不过是如何都不会喜欢他罢了。
上辈子那些事情,只想,他觉得自己痛得无法呼吸了。
“江慕慕,你告诉,重来一次你会这样转变,究竟只是因为愧疚,还是真的喜欢。”
语落,他低低了几声,声带着嘲意。
含着泪的眼缓缓
()阖上,呼吸逐渐平稳。
屋内静得落针可闻,裴扶墨像是彻底昏睡了去。
江絮清侧卧一旁,大颗大颗的泪水不断的流至床铺,哭得紧紧咬住自己的唇,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听完他的那些醉酒之言,她才知,原来前世的裴小九心里藏了那样的伤痛。
难怪前世在牢她表明自己的心意,他先是不敢相信的。
从幼时她便不止一次说过不会对他生任何男女之情。
他本难以相信她真的会喜欢上他。
可在他好不容易尝试相信时,偏偏又出现了那样的事。
她将手轻轻贴上裴扶墨充满醉意的脸庞,沉默地凝望许久,感到一撕心裂肺的疼痛在心头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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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光明亮。
裴扶墨拧着眉宇坐来,眼角余光扫到榻上只有他一,他脸色顿时一变,直接赤足下榻出门。
门站在几个侍女,见到世子衣衫不整的紧绷模样吓了一跳。
“夫呢?”
其一个侍女反应很快,“夫前不久去小厨房了,说是给世子准备醒酒汤。”
得到这个答,裴扶墨仍是不满,冷声:“你们是不把的话放在眼里?说了,没有的允许,夫不能离开的视线范围内。”
几名侍女惶惶不安,连忙下跪求饶。
江絮清刚来见到侍女跪在门前的景象,连忙加快步伐过来了。
裴扶墨在看到她好生生过来的那刻,眼里方才那抹杀气才稍微降下去。
她过来,取过身后侍女的醒酒汤,说:“这大早上的,怎么让她们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