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乖巧地“嗯”了声:“阿娘放心,善儿可乖了,一会儿无论发生什么,善儿都不会打扰的。”
佳月:“?”
李善果真十分听话,乖乖去了佳月床上躺着小憩一会儿了。
佳月担心饿着孩子,连忙去小厨房看看有什么可以招待的,可她平日里吃的很是寡淡,家里并没有什么山珍海味,善儿定是吃不惯的。
她站在灶台前为难。
李谦倚在门框处,抱着臂膀说风凉话:“阿浅姑娘若不然去那先生家里借一条鱼?”
佳月正想反驳,后笑着道:“好主意!”
今日新钓上来的鱼,准新鲜,孩子吃了好。
她擦了擦手上的水渍,正拔腿想出去,就被李谦一把捉住手腕,笑着咬牙切齿道:“阿浅姑娘,你可真是够听话的。”
佳月冷笑:“不是太子殿下让我去借的吗?”
“啊,不对,如今是陛下了。”
“不知陛下不远万里来我这乡下地方是想做什么呢?总不会是来看我究竟过得好不好吧?”她继续挖苦道。
李谦捉着她的腕子,凤眸落她脸上,想细细看看她。
三年未见,她成长了许多,更有女人的韵味了,即便这身布裙穿在身上也丝毫不减姿色。
曼妙的身段,雪白的肌肤,过于精致的五官。
这样的她,这三年几乎每个夜里都出现在他的梦中,而如今亲眼所见,他才明白,真正的失而复得有多么的令他澎湃。
李谦反手将门关上,脚步一转便将佳月按在了门扉上,佳月惊慌失措,想要反抗时,才发现自己退无可退了。
她住的屋子本就空间有限,一门之隔不远处就是卧室,若是发生点什么声响,很容易把李善弄醒。
她压低了声:“李谦,你做什么?”
厨房内昏黄的烛光落在李谦的面容上,他
摇了摇头,“我在想,思念的滋味究竟有多难捱。()”
这三年,没人清楚明白他究竟是如何过来的。
李善想她了,可以尽情的发泄,可以哭喊,可以闹脾气,可他什么都不能做,他不能在李善面前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情绪,不能让李善知道因为他铸下的过错,才导致他的母亲离开了他。
他不是没想过放下,或是娶太子妃也好,给李善找个可以照顾他的母亲也好,可但凡脑子里有一丝这样的想法,他便会更加痛苦的思念梅月儿。
在这三年间,他真正意识到,从梅月儿融入他的生活那天起,他便再也不能失去她了。
佳月心里一慌,错开眼神:思念当然难捱。㈢[(()”
李谦目露希望,在佳月后面那句话后,苦笑一声。
“就像我思念善儿一样。”
李谦仍不死心,“除了善儿,难道就没有其他人值得你想念了?”
佳月垂眸,“除了善儿,还能有谁?”
李谦紧紧握住她的腰,眼眶湿红,“那些年在东宫的相处,在琼羽园的一切,你都能忘得一干二净?”
佳月紧抿着唇。
李谦将她抱得更紧,后背抵在厨房的门板上,循循逼问:“你能忘得一干二净吗?”
这么多年的相处,他怎会不明白,佳月从不是个冷血无情的人,从前在东宫时的那些相伴,她定是还记在心里。
她会选择离开,不过只是……
“月儿,你和梅贵妃不一样。”李谦柔声道:“我知道,梅贵妃是担心你走了她的老路,可她看错了我,我不是父皇。”
佳月已经许久没有听到梅贵妃三个字了,从前那些她想尘封进心里的一切,也被这三个字彻底激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