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八咫镜,要怎么对付那么巨大的白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橘政宗忽然又狂笑起来,把路明菲看懵了,几秒钟前这家伙还像是愤怒的野兽,现在又好像中进的范举那么癫狂,原手舞足蹈转圈圈,跳起来拍打自己的靴子,非常有节奏感。
那是俄罗斯的哥萨克踢腿舞,在苏联军队中流行过一阵子,但路明菲不懂,只觉得橘政宗像是在跳舞,庆贺什么。
“没关系!我完了,伱也完了!”橘政宗彻底癫狂了,高高指着路明菲的鼻子,“你知不知道自己毁灭了世界?”
“啊?”路明菲愣住了,这个傻子看上去并非在说谎,而是复仇之后的快意释放。
“八咫镜!是现在唯一能消灭白王的东西!你把它打碎了,因为你觉得那可能是我们的东西,这在你的立场上没错,你确实破坏了我的计划!但你也让白王获得了永生的机会!没有八咫镜我们都无法打败白王,你和我都会在夜之食原里死无葬身之,成为白王生的养料!”
橘政宗磨牙吮血,神色狰狞,剧烈喘息着,心里绝大的落差确实让他处于崩溃的边缘,水银的毒素和伤害正在摧残他的身体,从今以后他再也没有赫尔佐格的药物来维持自己了,得不到白王的遗产,就注定他的死期会快到来,横竖都是一死。如果死前能报复路明菲这个掐灭他希望的人,那也还不错。
“我以为多大事儿呢,吓我一跳。”路明菲拍拍胸口,满脸我好怕怕的模样,“白王而已嘛,洒洒水啦,不用怕!”
她满口的港剧台湾女主腔,一度尬到想要当场去世,但她又很清楚这句话就是自己想说的,在橘政宗看来至高无上无人能敌的白王,在她的眼里就是动动手指就能按死的对象。
这部分是因为路茗沢的人格影响在作祟,她答应了路明菲要杀死白王,就意味着她们之间的合作,坐在横梁上的女孩既是路明菲,也是路茗沢。
“你?”橘政宗觉得路明菲是在虚张声势。
“你们这些人,只是见到了龙族的一部分,就以为那是世界的全部,兴高采烈前仆后继,和小孩子又有什么区别?”路明菲轻蔑笑笑,“不过那都无所谓啦,反正你也见不到那一了,人犯了错就该受到惩罚,我有个朋友说的很好呢,他说犯错的人就该支付代价,当断手的断手,当断脚的断脚,如果有人犯了错又可以不支付代价,那么谁还相信上帝的荣光?”
橘政宗谨慎看着路明菲,微微后退,分明那女孩笑阙如花,看起来很美很漂亮,但却让他感到畏惧,这是远胜于赫尔佐格身上的那种情绪,他甚至一度忍不住颤抖的双膝想要跪下来,就因为那句白王在她眼中什么都不是的风格。
那不是谎言也并非玩笑,橘政宗的直觉告诉他,即使没有八咫镜,路明菲依然能轻抹杀白王,因为她就是凌驾于白王之上的存在!
“你害怕了?”路明菲微笑,“原来你也会害怕么?这些年来你杀了多少人又欺骗了多少人?如果你都能活下去,神不是瞎眼了,就是死的太早。”
凝重的风压和威仪压垮了橘政宗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他居然转身狂奔起来,在不久之前他刚刚击败了赫尔佐格这样的敌人,但现在他却连反抗的心都抬不起来了,他选择了逃跑!
橘政宗夺门而出,他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脖子一疼,下一刻,他的视线三百六十度的旋转起来,倒转,他亲眼看着自己的身体往前奔跑,逃避着身后的东西,可身子却忘了带上自己的头,没跑出去几步远就跌倒在。
意识正在迅涣散,橘政宗意识到自己是被砍去了脑袋,一双穿着罗马鞋的脚走到他面前,绘梨衣把一束紫色的石蒜花放在橘政宗面前,白色的裙裾在风中起落,谁也不知道她从哪找来那束花的,这在尼伯龙根里可真是难得一见的东西,也许是哪个还没有倒闭的花店。
是她杀了橘政宗,因为不知道是谁会来这里,路明菲和她约定分别镇守店里和店外,以她的听觉,很轻就能知道店里生的对话。
言灵·审判,作为蛇岐八家的秘密武器,绘梨衣拥有这种神话般的言灵,攻击对她来说只是下达一个名为死亡的命令,这言灵的力量就会以任何可能的方式杀死目标。
当橘政宗从店里夺路而逃,绘梨衣只是动用了一下自己的言灵,一块薄如蝉翼的石片就从上弹起,如一把急闪过的快刀,直接切开了橘政宗的脖子。
看清楚那是绘梨衣,橘政宗动动嘴唇甚至还想说点什么,但他什么都说不出来了,也许是哀求,也许是想博得一些同情,因为是他让绘梨衣有了长大到今的机会,也许绘梨衣还能出于过去的某种情谊救他一下……女孩子总是会容心软的。
绘梨衣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她似乎听懂了橘政宗想说的东西,但是她拒绝了,以前生过的事都在这来的一路上被路明菲告诉她了,在这种情况下,让绘梨衣明白正在生的事情和要去干什么,远比让她一直懵懵懂懂的更加重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