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有什么用,干事的还是一个,有时多了还影响效率呢。”潘宝山说。
王三奎听了马上转身,指着众人大声说:“这个,大家注意啊,计划有变,现在蒋助理留下来就行,其余的都回家吧,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抱女人睡觉也成。”
人群呼啦一下散了,潘宝山笑了笑,小声问王三奎,“王书记,开头那句话是谁教你说的?”
王三奎不好意思地笑笑,指指蒋助理,“是她。”
蒋助理叫蒋春雨,一个小巧玲珑的姑娘,是大学生村官,去年毕业。
“王书记,以后就实实在在地说话,别再拽什么词了,再说那些话一般都是说市级以上干部的。”潘宝山悄悄看了眼蒋春雨,继续对王三奎说道:“蒋助理乖巧可爱,看上去不像个大人的样子,能干事?”
“干哪方面的事?”王三奎听得很认真,回答得也很严肃。
“什么哪方面,工作呗。”
“哦,工作啊,行,很行!”王三奎摸摸头,“我以为潘乡长……”
“你说你脑袋也不小,可装的东西不对头啊。”潘宝山手指一点,“人家还小,你可得悠着点,别乱来。”
“那肯定不会。”王三奎很果断地摇摇头,“是我朋友亲戚家的,咋能乱来。”
“好,不说那些,赶紧带我看看你们村的地况。”潘宝山说完拉开车门要上车。
“潘乡长,副驾驶的位子还是让我来坐吧,好指路。”王三奎说完,对蒋春雨一摆头,“蒋助理,你赔潘乡长坐后面。”
蒋春雨忙上前拉后车门,潘宝山也不客气,钻了进去。
“潘乡长,王书记给你泡了杯茶,新杯子,就放车上用吧,挺方便的。”蒋春雨随后上来,拉开包包拿出个茶杯。
潘宝山接过来,说了声谢谢,再一看,好家伙,是双层水晶的,好像之前去县委书记熊顺昆办公室的时候,在他办公桌上看到有这么一个像的。
送个茶杯小礼品,用这种方式,自然亲和。潘宝山看了看蒋春雨,她也正面微笑地望着他,轻轻点了下头,算是正式打个招呼。
好一个精明的丫头。
潘宝山陡然对蒋春雨生出一番好感,让他有点心乱,毕竟这会酒劲还在,容易兴奋。
“潘乡长,看,前面路左边那片领地,都是村里的,老大一片呢!”王三奎是个粗人,没在意潘宝山和蒋春雨之间的细微交触,他只想着如何把村里成片的田地指给潘宝山看。
被王三奎一说,潘宝山立刻收了神,把蒋春雨放到一边,一门心思察看起地况来,“前面停车,下去看看。”
车子滑行几十米后停下,潘宝山下来后爬上斜坡,站在高处向四下里看。这里属于丘陵岗地,地势开阔,但地形起伏比较厉害,而且沟壑纵横多变,土壤多是沙土。
“王书记,你们村这片沙壤地可不咋地,明显是‘三跑地’嘛,跑水、跑肥、跑有机质养料。”潘宝山背着手,确实像个专家领导。
王三奎顿时感慨不已,“谁说不是呢,就这庄稼地,种小麦年景不好的时候,一亩地连五十斤粮食都收不到,本钱都捞不回来!所以这些年村民就只种些耐旱的花生、红薯啥的,一亩地一年也就能收入两百多块。头些日子你开会说要种地膜春花生,我已经说了,到时这里全用地膜种花生!”
“等等,照这么个情况看,这里种花生也不合适。”潘宝山表情凝重,“传统作物不一定处处合适,要改改坐地刨活、靠天吃饭的局面。”
“潘乡长,你的意思是要换品种?”
“对,种经济作物。”潘宝山挥手一指,“这么大片土地,适合搞金银花种植。”
“金银花?”王三奎不懂是个什么东西。
“是一种中草药,抗干旱、耐贫瘠,而且经济效益绝对让人眼红。”潘宝山言语间充满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