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酒味真的很濃,味道很沖呀。」
此時的蘇清楣在后座聽著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十分尷尬,因為這「酒」味就是從她這裡傳出來的。
窘迫之餘,她又抬頭看了看黑板上的掛鍾,還有一個多小時才放學,她不由長嘆一口氣。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課五分鐘,蘇清楣像脫韁的野馬一樣跑出教室,說是去上廁所,實際上是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呆著。
免得在這空氣流通不好的教室太久,讓人發現,她就是那個「味道之源」。
可耐不住中途休息的時間太短,蘇清楣都恨不得直接翻圍牆回家了,只是現在她的腿腳不允許。
再次回到教室,她又陷入了漫長的放學倒計時中。
整個晚自習,前座和周圍的同學的每一次交談都讓她十分敏感,她感覺好像大家都在說那股奇怪的味道。
她時不時會瞄一眼離她最近的唐殊,只見唐殊一臉淡定,寫完數學寫物理,就這一科接著一科的,竟然把全部作業都寫完了。
然後又一本本書往書包里裝,趴在桌子上等著下晚自習。
此時,蘇清楣看著她還沒寫完的數學卷子又輕嘆了一口氣,再次抬頭看教室里的掛鍾,唯一的好消息便是,還剩十分鐘就放學了。
壞消息便是,原來十分鐘可以過得如此漫長,等下課鈴響起的那一刻,蘇清楣奪門而出。
當晚,她把瓶子最後一點藥酒用完後,把瓶子扔到了客廳的垃圾桶里。
回房發時候,正好撞見了同樣出來客廳的唐殊。
兩人打了個照面。
「好點了嗎?」唐殊破天荒先開口,「腳。」
「嗯,好多了,」蘇清楣點點頭,「已經不腫了。」
就在兩人要錯身的時候,唐殊又說:「藥酒,還要嗎?」
「不要了。」蘇清楣回答得很快。
聽聞,唐殊挑了挑眉:「全好了?」
「差、差不多吧。」蘇清楣有些沒底氣。
「嗯。」唐殊輕哼了一聲,自顧自地到廚房去了。
蘇清楣則像腳底抹油似的溜回了房間。
不知怎麼的,每次跟唐殊對話,她總會不自覺地緊張,可能是對方的氣場太強大了,自帶天然的壓迫感。
過了一會兒,蘇清楣的房門被敲響了。
開門一看,是唐殊。
只見唐殊手裡拿著一支不知是什麼的乳膏,杵在門口。
她滿臉疑惑,問:「怎麼了?」
「藥膏,」唐殊把手中的藥膏塞給蘇清楣,「這個是無色無味的,不過效果可能沒有之前的藥酒好。」
蘇清楣怔了怔,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原來今晚自習課的時候,前座兩個女生的聊天,和她整個晚上的坐立不安,唐殊都看在眼裡呀。
那種窘迫的感覺頓時又涌了上來,蘇清楣心情複雜地把唐殊給的藥膏握在手裡。
「謝了。」她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