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輕輕按住了唐梅,勸道:「媽,你冷靜一點。」
「你讓我怎麼冷靜?!」唐梅用力一推,唐殊直直地往後倒,一聲悶響,狠狠地磕在了木質椅子上。
「他出軌啊!他在外面有家啊!離婚的時候他說他不要我和你啊!他還說我是瘋婆子,你是野孩子!」
「我當時不想離婚,她聯合外頭那小三一起整我,說我有精神病,告到我學校去,弄得我被停職了一年多,還是你外公幫我找關係恢復的職位,不然我們母子現在都吃不上一口熱飯!」
「我因為這件事情,領導、同事,甚至學生都看不起我,覺得我真的有病,比我年輕的老師都升遷了,都遲遲不提拔我,因為他們覺得我有病!」
「他曾經要置我們於死地,他現在舔著臉來找你,你怎麼可以搭理他?!怎麼可以?!」
唐梅自己都沒發現,眼淚已經落下來了。
罵到後面,唐梅幾近失聲,唐殊覺得脖頸一涼,不自覺抬手抹了抹,原來他也哭了。
這些年的迷茫、委屈、不甘,總算是化作淚水流出來了,他確實討厭過張勇,討厭他一聲不吭就消失,然後偷偷地組建了的家庭,把原本屬於他的父愛分給了別人;
他也埋怨唐梅,這些年來把對張勇的恨和不甘全都發泄在他身上,把他當成一個不知疼痛的「沙包」,一次又一次擊打、傷害。
說話間,唐梅好似注意到了飯桌的一角放著的東西,她伸手抓過來一看,是一罐陳皮。
唐殊見她拿起那罐陳皮,眼神變了變,閃過一絲慌亂。
唐梅可太了解這個兒子了,很快就推測出來:「是張勇給你的,是不是,說話啊,是不是?!」
唐殊咽了咽喉嚨,沒有回答。
下一秒,罐子被打開了,唐梅像瘋子一般滿罐的陳皮灑落一地,隨後用腳狠狠地踩踏。
一腳,兩腳,三腳……散落的陳皮被踩爛、碾碎,與飯菜糊成了扁扁的一團,連罐子都被踩變了形。
邊踩著唐梅嘴裡還念念有詞:「我讓你拿他東西回家、我讓你拿他的東西回家,賤人、賤人!」
唐殊看著父親惦記著送給他的禮物被徹底糟蹋了,心裡也跟著亂做一團,臉皺在一起,不自覺地吸了吸鼻子,正想上前阻止:「媽,你別……」
啪,一聲清脆的響聲。
隨之而來,唐殊覺得一邊臉蛋陣陣發熱,甚至發麻,麻到沒了知覺。
唐梅竟抬手就抽了他一個耳光,力氣之大,在唐殊臉上留下了血色的印記。
「你跟張勇一樣噁心!」她又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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