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缘何总要招惹她?缘何执意让她这样无措、这样狼狈。
这个……坏心眼的郎君!
沈寒山微微眯起眼眸,他看着苏芷,赏她眼眸里倒映出的月色以及那纷纷飘零的桃花。
她不敢看他,她在躲什么?
苏芷的口齿不是很伶俐吗?
若是以往的苏芷,此刻定然要驳他的话。
她的心里,有君主,有江山社稷,有百姓,而他只是一块儿长大的竹马郎君,乃万千弱水里稀松寻常的一瓢。
现如今,她竟顾虑起他的话了吗?
这是否意味着……苏芷将他放在心上?她开了窍,有了私欲,所以在权衡利弊。
她开始想要偏袒他了。
有趣。
沈寒山哑然失笑。
郎君媚眼如丝,醉玉颓山。
他伏在她的颈窝处低笑,不知在闹什么。
苏芷直觉心事被人看穿,恼怒地踢了一下腿:“你在笑什么?!”
他一定在笑话她吧!可恶!
沈寒山不好解释。苏芷不会听,也不愿听。
他从未这样喜欢过一个姑娘,喜欢到他想剖开胸膛,把一颗赤忱真心奉给她看。
沈寒山俯瞰躺在花树下的苏芷,细细描摹她的眼尾发梢。
苏芷本梳着男冠、着男官服。而今夜,她躺在柔软的荒草堆上。
发冠掉落一方,黑发凌乱,铺陈芳草,如同就寝时那样松散、慵懒、随意。
良辰美景,今夜是好夜。
以天为被,以地为褥。星月来照,春桃相贺。
沈寒山眼中柔情浓稠,他凝视明眸善睐、宜喜宜嗔的娇女子,问:“有没有人说过,芷芷你很合适着女裙?”
他犹记得苏芷扮作舞伎,踏空旋来的模样。一舞动天,一舞倾城。
她跃入沈寒山心门,再也出不去,苏芷却不自知。
苏芷被沈寒山盯得害臊,他东一榔头西一棒槌把她打晕了。
到底在做什么怪?她为什么一句话都听不懂?!
苏芷恼怒,仔细分析沈寒山话里深意,全然忘记自己的手还缱绻暧昧地被他扣着……指尖紧密交织,密不可分。
若她不愿,第一时间便会挣脱。
难道是她愿吗?苏芷不敢往下深想。
再回魂时,沈寒山莫名说了句:“芷芷,我想,我的药效还没过。”
“什么?”苏芷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