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白梦来皱眉,“我可是个洁身自好的男子,绝不会轻易招惹旁的姑娘。你随我来,可不敢让将来的金膳斋老板娘误会于我。”
白梦来如今调情也算是明目张胆地讲了,闹得玲珑一阵脸红。她被白梦来拉着手朝前走,作势挣扎,哝囔:“走就走呗,还拉拉扯扯让人笑话不是?”
待两人走到那名女子跟前,对方一瞧见这两人交握的两手,险些惊得倒噎气。她两眼包泪,道:“白老板,你这是什么意思?”
白梦来不记得眼前的女子了,只冷冷睥她,反问:“什么意思?便是你瞧见的意思。倒是白某要问问你,作甚编造些有的没的胡话,险些害我夫人以为白某是惯爱勾三搭四的男子。”
玲珑一听这句“夫人”,吓得六神无主。她忙要开口辩驳,岂料还没等她说话,那女人便厉声道:“什么?!夫人?!白老板成亲了?你不是说只要我筹得三根大黄鱼,便同我出门幽会么?这不算是定情之语吗?缘何背着我,和旁的女人拉扯在一块儿?白郎君,你负了我!”
她一说三根金条,白梦来算是想起来什么事儿了。
白梦来慢悠悠地道:“哦,我算是想起来了。当时你粘缠得紧,白某为了打发你,随口那么一说的,你还当真了?罢了,如今这话不作数了,莫要再来金膳斋丢人现眼,明白么?”
女子见他毫不留情面,一时哑口无言。
可她也没脸面再留下来了,只得揣着钱财离开金膳斋。
玲珑对于白梦来此前讲的话耿耿于怀,面上烧红未褪。她忙暗暗安抚自己,说白梦来那些都是瞎诌的,故意喊她夫人,拿她当挡箭牌,替他挡女人。
玲珑为了摆脱尴尬的境况,小声呢喃:“白老板没赚成那三根金条,不可惜吗?”
白梦来饶有兴致地看她一眼,道:“有什么可惜的?为了一点钱财丢了夫人,这才会让白某抱憾终身。”
“……”这厮算是不装了,摊牌了,爱怎样怎样来吧。
玲珑被吓了一跳,慌忙去找柳川,谎称去帮兄长忙,随即逃之夭夭。
白梦来这般孟浪喊玲珑“夫人”,其实纯粹是起了逗弄的心思。
他想看看,明目张胆占玲珑便宜,她究竟是个什么反应。可惜,没有他想象中的红鸾帐里的娇羞模样,也没有欲语还休的风情媚眼,只有惊讶到四处逃窜的狼狈样子,还有笨拙到手都不知该往哪里摆的迟钝举止。
不过,正因为玲珑不擅长谈情说爱,白梦来才会觉得“调教”她十分得趣。
所有的青涩反应都因他而起,他是她心尖上初次待过的男人,余生也会是她唯一的男人,这很好。
不过闹够了,白梦来后知后觉又察觉自个儿有些卑鄙,总用些不入流的手段,欺负人情窦初开的小姑娘。
这就好比人家才初尝酒气浅薄的梅子露,你非得逼人喝醇厚辛辣的米酒一般,戏弄起人来一点余地都不留。看着美人儿被酒味熏得酡红的脸,你是舒坦了,可人家却吃尽了苦头,还被你撂倒了。
欺负人太过了,也有后果的。
果不其然,玲珑的古怪行径被柳川瞧在眼底,三两句便问出了缘由。
随即,他提着刀,杀气腾腾地冲到了白梦来跟前,道:“主子,我不同意这门婚事!”
白梦来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被下属拿捏决策,他心里头略微不满,淡淡道:“什么时候起,主子做事还要经由你的同意?”
白梦来对待自己的人向来是和善的,头一次火药味这般重地开口,柳川被他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