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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风从门外吹了进来,卷起的落叶也随之飘落在堂屋的地面上。何若辛与程槐相对而坐,屋内一片安静。
只听程槐用略低沉的声音说道:“当时程家的第十代传人名叫程风。程风继任时刚过弱冠之年,却凭借高深的修为,成为当时惊艳绝才的天师。先祖程风年轻气盛,嫉恶如仇,每逢鬼怪,必除之。”
何若辛不知程槐为何要谈及这些,只是刚刚耳边传来系统的提示,让他不敢轻举妄动,只能耐心听着。
“当时铜陵县有一大户人家姓谢。谢员外早年育有三子,中年才得一女,起名为谢娇娇。谢娇娇出生时在母亲肚里只呆了八个月,生下后便体弱多病。谢员外自是对谢娇娇精心照料,百般疼爱。谢娇娇被谢员外如此娇惯,却性格温婉。因为体弱,鲜少出谢府。就是这样一个常年呆在闺中的少女却在她十六岁那年得了一场怪病。”
“什么病?”何若辛问道。
“她有孕了。”程槐说道:“当时的大夫诊断出这样的结果,让谢员外非常吃惊。谢娇娇平时深入简出,尚未出阁,也没有婚约在身,怎么会突然怀有身孕?谢员外将家里家奴查了一遍,也没找到一点蛛丝马迹。更奇怪的是,自从谢娇娇被诊出怀有身孕后,仅一个月腹部就大如盆鼓,下不来床。谢员外为了给女儿看病,便以重金相托,请来了先祖程风。”
“然后呢?”何若辛听到这里也来了一丝兴趣,追问道。
程槐似笑未笑地看了一眼何若辛,看得何若辛汗毛都要竖了起来,才说道:“先祖给谢娇娇号了脉后,脸色异常沉重。谢员外以为女儿得了不治之症,当时就恳求先祖救谢娇娇一命。而先祖却了一句让谢府上下都震惊恐惧的话。”
“什么话?”
“先祖说:‘她怀的不是活人的孩子。’”
“什么!”何若辛对这种事为所未闻,惊呼道。
“谢员外也吓了个够呛。颤声问先祖该怎么办。先祖就说,这是有厉鬼要借腹还阳。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厉鬼都已经有了一定的修为,他也不敢托大。谢员外自然不敢放先祖离开,又取出重金,求先祖出手相救。”
“程风答应了?”
“先祖答应了。”程槐表情变得特别严肃,他说道:“当时谢娇娇腹中的鬼胎已经即将成熟,若是再放任下去,就会吸净谢娇娇身上的生气。而且若是等鬼胎真的出生,先祖就更没把握能赢得了对方。所以,先祖便硬是用符箓和灵力将未成熟的鬼胎从谢娇娇腹中逼出。被逼出的鬼胎已经有了人形,发出嘤嘤哭泣的声音,让整个谢府的人都毛骨悚然。”
何若辛不禁搓了搓胳膊上起的鸡皮疙瘩,追问道:“然后呢?”
“这厉鬼马上就可以还阳却被先祖破坏,哪里肯罢休。就见那个鬼胎落地后屡次想回到谢娇娇身体里,却被先祖打断。愤怒的鬼胎便与先祖斗法,最后被先祖斩杀于剑下。”程槐说道。
还以为事情已经完了何若辛,却听见程槐继续说道:“鬼胎虽然除了,但是谢娇娇的身体却也受到了巨大的伤害。先祖便留在谢府,替谢娇娇调养身体。仅半个月,谢娇娇的身体就几近痊愈,甚至比原来身体更好。谢员外大喜,便为爱女举办了一场宴席,先祖也受邀在列。谁知道这场宴席却变成了一桩惨案。”
“发生了什么?”
“这场宴席本就是为谢娇娇办的,谢员外也有意为小女相看亲事,所以便让谢娇娇出席。谢娇娇本就容貌姣好,身体康复后更是身姿窈窕,面若天仙,惊艳了宴会上的许多青年才俊。席上一片热闹,都纷纷夸赞谢娇娇的美貌和气质,让谢员外乐得合不拢嘴。正当众人吃喝得正酣时,谢娇娇却突然发难。纤细瘦弱的身体爆发出巨大的力量,指甲变得乌黑尖锐,直插身边一人的头颅。那倒霉之人顿时血流如注,很快就没了声息。”
“短短几息间,死于谢娇娇手中的人命就过了两位数。宴会上尖叫声此起彼伏,惊恐的人群打翻了酒杯,甚至餐桌,周围一片狼藉。先祖立刻飞身上前,欲阻拦谢娇娇。果然谢娇娇见到先祖就不再猎杀其他人,一双美眸中带着无限的恨意盯着先祖。先祖立即得知,是那鬼胎来复仇了。不知那厉鬼用了什么方法逃过一劫,还夺了舍。它抹杀了谢娇娇的灵魂,取而代之。夺舍会限制鬼胎的能力,要不它也不会选择借腹还阳的方法。明知这厉鬼实力不弱,先祖却还是低估了它。先祖与它越打越心惊,最后不得不损耗修为,又舍弃了一件法器将它镇压在翻天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