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煦更为直接,一手抓着最小号的木锄头就挂在了她的腿上。
“大嫂变出来的小锄头!大嫂好厉害!”
桑枝夏哭笑不得地揉了揉他的小脑袋,忍着笑说:“我可没有凭空变出这种好东西的本事,这是你们大哥连夜给你们做的,正好一人一个,拿着出去玩儿吧。”
比小娃娃拳头大不了多少的小鸡崽子吃不了多少东西,几个小孩子玩闹的时候随便扯一点回来也就够用了,这种观赏性十足毫无杀伤力的木锄头正好。
如获至宝的三个小的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目睹全程的徐三婶错愕道:“夏夏,你是说那几把小锄头是徐璈做的?”
“是啊。”
桑枝夏笑着说:“徐璈猜到祖父把鸡崽子买回来以后,这几个小的不能闲着,晚间有空就正好做了这么几个小玩意儿。”
不过该说不说,徐璈还有几分当木匠的潜质,不到成人胳膊长的小锄头做得结实又精巧,属实有些出人意料。
徐三婶没想到徐璈给徐明煦做的东西还有徐嫣然一份儿,默了半晌才轻轻地说:“是你们有心了。”
大人间的纷扰如何暂且不论,为了三房膝下只有一女这事儿,她自嫁进徐家就没少为此受委屈,徐嫣然也因此养成了个绵软的怯性子。
可徐璈和桑枝夏在对徐明煦好的同时,公平坦荡地对徐明阳,亦从未偏待过徐嫣然半点。
不偏心说得轻巧,可就是这么最简单的一点,家中这么些人又有几个真的做到了?
桑枝夏装作没听懂她话外的深意,笑笑说:“徐璈是当大哥的,想到顺手就做的东西,哪儿值当三婶特意说一嘴?”
“对了,也不知道祖父他们在后院烧的炭怎么样了,三婶要不要随我过去瞧瞧?”
徐三婶挤出笑说:“好,过去看看吧。”
后院里,老爷子正在指点着众人进行第二次的烧炭实验。
可这次的实验却有些灰头土脸。
老太太像是办砸了事儿握着铲子站在边上不敢吭声,许文秀背着徐锦惜也一是一脸的无措。
徐明辉用长的木棍将掩盖成小山堆的沙土刨出个小坑,掏出来的却是几块带着白色炭烬的木炭。
他伸手一捏炭块就碎成了粉末,里头也都是酥的。
若点心酥脆到这份儿上少不得称一句功底扎实,可酥成了渣的偏生是本该有些质坚的炭块。
徐明辉顶着被黑灰染得看不出原本面目的脸苦笑道:“祖父,这回的不行,烧过了。”
烧炭这事儿说起来难度不大,可尤为讲究火候的精准。
浅一分火候不足,木柴的芯子没烧透的就是次品,拿出去引了炭火是满屋的浓烟不散,压根就卖不出去。
烧过了也是麻烦。
带着炭烬的木炭质地过于松软极不耐烧,火苗一过就散了热乎劲儿,也没有人会稀罕买。
眼前这堆就是烧过头了的废品。
老爷子拉长的脸上泛起一丝怒意,看着眼神闪躲的老太太沉沉地说:“我跟明辉去砍柴之前叮嘱过你,让你在此看着火候,切勿一次烧过了头,你在内间躺着是怎么睡得着的?”
老太太嘴唇蠕动似要辩解。
许文秀赶紧挂着汗给婆婆解围:“老爷子您别生气,说来也是我疏忽了,我……”
“与你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