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她也希望於池能有所成,相比於她看到的那個短暫未來?里,固然玩樂上的享受令人?迷醉,但放縱帶來?的快樂畢竟過於短暫和虛浮,她總要有屬於自己的價值。
青黎跟她多說了些公司的事,還有些技術上的。
於池聽?著?聽?著?生?出感嘆,說:「你好厲害啊。」
青黎側頭,逗她:「哪裡厲害?」
於池便加重了些語氣,說:「所有,全部,你全部都?很厲害。」
青黎失笑,也沒去自謙,拿起杯子慢慢喝著?水。
於池坐在對面,一隻手托著?下巴看她,半晌後,突然伸出手,把青黎因?為低頭喝水的動作而滑下來?的那縷頭髮勾到了她耳後。
這動作完全是無意識的,順手到於池在指尖觸摸對方耳朵肌膚的涼意時?才?猛然感受到這個動作帶來?的親密感——那是一種?摻雜了親昵和保護欲的極致溫情,甚至因?為是在倏忽之間的翻湧,反而顯得越發劇烈而微妙。
青黎也微微一愣,抬頭看著?她停頓了兩秒,然後問:「想什麼呢?」
於池突然回神,臉一下子就紅了,語無倫次:「沒、沒想什麼,我就,看、看你劉海長了,感覺有點礙事,我就順、順手……」
於池結巴了一會兒後閉上嘴巴,瞪大眼睛看著?青黎不動了。
她自己都?說不清楚自己是怎麼想的,也許是因?為之前在辦公室的時?候就惦記著?,一直惦記著?,給她勾勾頭髮什麼的……
青黎看著?她,於池也看著?她。
於池太年輕了,她眼中的情感昭然若揭。
青黎的心微微一動,片刻後身體卻是往後退了退,後背靠上椅背。
只是個非常輕微的動作,於池卻很敏銳地觀察到了,一時?竟有些無措。
青黎恍若未聞,轉過頭,看了看窗外,說:「時?間不早了,走嗎?」
「嗯……好。」
入了秋,外面起了風,路兩旁的龍爪槐被吹得沙沙響,葉子時?不時?地打著?轉飄下來?,半綠半黃地憔悴。
於池和青黎並排走了會兒,才?咳了下,開口?:「冷不冷?」
青黎沒說話,只是搖搖頭。
於池的手垂在身側,想起來?青黎還沒有從?於家搬走的時?候,冬天下了雪,她把手塞進青黎的羽絨服口?袋裡,給她暖手。
青黎的手一直很涼,好像暖不熱似的——她心臟不好。
於池轉過頭,去看青黎,路燈靜靜地從?旁邊打過來?,輕易與她映出一幅優越的輪廓剪影,像宮廷畫師精心描摹出的畫。
夜風瑟瑟,青黎下意識緊了緊風衣,從?側面看,整個肩背被勾勒得輕薄而挺直。
於池的視線划過她的耳廓,她臉側很乾淨,白淨的耳朵完全露了出來?,還有她耳後的幾縷髮絲,隨著?風輕輕搖曳。
或許是看的時?間久了,青黎側頭,目光微微示意: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