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三天后吧,我们准备准备。”长公主说道。
安瑾看看父亲,见他面容淡淡,就有些心疼。
安驸马出生时身子骨弱,四处求医都不见好,有道士说他长成以前不适合在北方生活,于是安国公夫妇就把他送到了江南亲戚家里养着,倒是平安无事。
原本十六岁时就要把他接回来,可他又要随着授业恩师游学,直到二十多岁才回京城,与亲人见面。
也许就是这样,父亲对家里人的感情才比较寡淡吧?再加上他性子又比较冷清,除了对她们母女外,对外人都是一副温润却又疏离的模样,所以才看起来冷情?
“想什么呢?”安逸陵见安瑾看着她不吃饭,疑惑地问道。
“啊,没什么,”安瑾赶紧摇摇头,“对了爹爹,那案子查的怎么样了?”
安逸陵虽然在朝中不担任职务,然而却是皇帝亲近信任的人,相当于心腹谋士之类的,要过问这些事情自然没人敢阻拦。
安逸陵想了想说道:“此事复杂,饭后再说吧。”
吃过饭,一家三口围坐在院子中的小木桌旁,安逸陵拿出珍藏的茶具,仔细挑了茶叶,慢慢烹起茶来,一时间院子里芳香四溢。
茶烹好了,安逸陵各自倒了一杯,细细呷了一口才说道:“宫里恐怕出了奸细。”
长公主和安瑾都停下了喝茶的动作,齐声问道:“揪住了吗?”
安逸陵眉头皱起,目中难得浮现一丝忧色,他轻轻摇头,“没有,只查出几个小喽啰,其他线索皆无,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宫里必定有一个分量不小的奸细,只是藏得太好,那些人嘴里又问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
安瑾心里微微一紧,上辈子皇帝舅舅忽然暴毙,她一直以为是明王所为,如今看来,会不会和那奸细有关?
“可知是哪方的奸细?”长公主也是经过风浪的,直指要害。
安逸陵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眸光有些担忧地看着妻子,长公主一愣,随后一下子站起来,厉声问道:“是沈致勤的人?”
安逸陵放下茶杯,握住妻子的手,“你别激动,目前还不能肯定,只是有那个猜测罢了。”
长公主也知道自己过于激动了,握了握拳头,这才重新坐下,“想他如今也不敢这样明目张胆!”
沈致勤安瑾是知道的,那是先帝最宠爱的儿子,为了他甚至一度要废后废太子,皇帝舅舅和母亲在他们手里吃过不少苦头,彼此有着深仇大恨。
在先帝殡天之后,双方皇位争夺全面爆发,整个京城血流成河,最终以沈致勤败走南蛮告终。
而南蛮这一块一直被他把持着,朝廷则派了荣亲王镇守西蜀,与之对峙。
如今,已经十余年了。
“放心,无论是谁,我们都不会放过。”安逸陵安慰道,皇帝安危关乎天下,一点闪失都不能有。
安瑾将上辈子骤然发生的那些事粗粗过了一遍,如此看来,很多事情都是很早就埋下隐患了。
今生想要明王不叛变,甚至终生无法参与夺嫡,最重要的一个前提就是,梁睿帝不能暴毙!
“爹爹,那……皇帝舅舅和和舅母没什么事吧?”安瑾小心翼翼地问道。
安逸陵手下一顿,“阿瑾为何这样问?”
安瑾仔细想了想,确定自己的话不会有什么问题后才说道:“很简单啊,我觉得人家既然派奸细,必是有所图,这所图么……要么是刺探消息,要么是加害于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