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缓解尴尬,阮萝又打开了另外一坛酒示意到:“尝尝这坛和那坛有什么区别。”
黎扬斟了一杯后如法炮制,细细品味了后道:“似乎味道更甜些,又多了丝香气。”
不知为何,阮萝有一丝的失望,她本以为黎扬或许能够品尝出这酒里的玄机,可是显然没有,她很快将这难以察觉的情绪压下,笑着说:“没错,这一坛里有我的独家秘方,不知城主会更喜欢哪一个。”
“我会将这酒交给城主,阮姑娘的敬意我自然也会带到。”黎扬的稳重与和善让阮萝印象深刻,再加之他曾经在最初便帮过自己,阮萝此时心中更是堆满了无法言喻的感激。
虽然自己穿越来之后的爹是十足十的混蛋,但除此之外遇到的无一例外都是好心的人。
带着别样的好心情,阮萝向黎扬道了别,黎扬坚持亲自送她离开宁府大门。
看着阮萝离去的背影,黎扬立了片刻后干脆利落地转身折回到宁府之内。
回到书房,黎扬便叫来了仆从,命他将酒送至城主房中。
“公子,这酒来历不明,真的要进献给城主吗?”黑衣仆从语气里有些忐忑,黎扬在他心中从不是这样草率武断的人。
“照我的话去做,如果城主问起,你便回答是阮亭山的小女儿特来进献的。”黎扬整理着桌子上的一些账簿与记录,头也不抬。
“是。”黑衣仆从不敢再过多言,舀起酒推了出去。
黎扬将账簿按照规矩摆放好,慢慢起身再次舀起了盛有酒液的茶杯,轻旋之际,玫瑰色的甘酿荡漾在骨瓷如冰魄一般白皙的瓷胎之上,留下一圈浅淡的涟漪。
阮萝。
宁思危。
反复在心底默念着这两个名字,黎扬英朗的面容上不自觉地浮现出一种似笑非笑的神情。
世间总有人认为自己应该一帆风顺,既然如此,那他不妨让他们再顺利些。
黎扬看着杯中潋滟的酒液,唇角微微扬起,举杯一饮而尽。低头看着手中空杯一笑,他放下杯子,闭目回味一番口中缭绕的余香,抬手拭去唇边残余的红痕。
回家后的这几日,阮萝一边忐忑地等待消息,一边准备去山上采摘深秋前最后一批成熟的葡萄。
这几日似乎没有任何动静的情况让阮萝难免有一点灰心,她觉得自己或许是太多乐观了,低估了事情的难度。
从她穿越以来,许多事顺利的有些诡异。
可阮萝觉得事情一定要往好的方向去想,不论如何,她觉得倚靠自己的双手来过上好日子并不是什么奢侈的事情。
离家前阮萝看了看湿度计,依旧没有下雨的预兆,她匆匆换好了衣服,到山上摘下了葡萄。只可惜这次的葡萄所剩无几,采摘的季节即将过去,而野生的葡萄毕竟并非大规模的种植,实在是数量有限。
带着沮丧和只装满一筐的最后野葡萄,阮萝回到了家中的小院,正欲进院,她突然发觉门口拴着一匹毛色通体雪白的马在悠闲地吃着野草,越过马匹走入院内,只见黎扬负手而立,正在看着自己院子中摆放的许多自制仪器。
“黎公子。”
阮萝拉拽着筐忙不迭地笑着打招呼,黎扬回过身来,见阮萝拖着筐,快步走上前来,似乎只轻轻用力,便将筐拖拽入了院子中。
“多谢。”阮萝不知自己是第几次给黎扬道谢,似乎每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事加起来就是个大的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