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有一类预言,是温故知新,结合过往数据,对未来进行预测分析。有些像是天气预报。
他们当然知道邪教的种种弊端。
血月教就好比以罪犯为兵源,而铁狼则宛如良家子当兵。
凡预测有灵潮迷雾。
这样的凡者,的确仍旧能做到想杀谁只用一枪,又或一伙人刚正面也能被突突死。
权贵不肯信。
随着末法时代的到来,凡者成为了一个夕阳产业。
到了近代,凡已经蜕变为近乎武侠的角色。
具体仍旧以灵潮迷雾举例,种种原因导致权贵没能预先做好充足准备,等灵潮迷雾真来了,干啥都已经晚了。
你没有、人家有,诅咒直接咒杀,又或凡刺杀,那这权贵当的一点安全感都没有,有啥意思?
但绝大多数的生产生活,又用不到这些凡者,自然也就不愿意为供养其所需的庞大开支买单。
封建贵族,原本是凡者的白手套、代理人。就像领主没办法独立经营太大的摊子,而将权力下放给管家、执事、收税官等等一样。
另一方面,有些人的确是目光短浅,不愿意想长远的事,就像那句经典台词说的在一个明天能否正常活着都成疑问的地方,谁会想十年后可能要了你命的病?
而铁狼呢,他们提出的办法,居然是团结上下,齐心协力,共度艰难。
活在童话世界的一帮傻哔,啥条件、啥家底,自己真没点哔数么?还团结上下、齐心协力,少给你们点修行资源你们都嗷嗷叫,就以此为出点,想象下每天要干许多活儿,却只能喝稀饭,是個啥滋味。
根本就没有团结共存的信任基础。
甚至可以说,邪教的花式吃人流,都比铁狼提的那一套接地气,更容易熬过灵潮迷雾之灾。
为什么邪教喜欢钻地洞?只是因为东方说法的浊气下沉么?
人家也是有建设性操作的,菌麦,幽暗农场,都是看得见、摸得着的为了生存所做的努力。
所以,铁狼虽然正义,但正义不能当饭吃,袖手清谈的正义也毫无意义,尤其轮到自己的头皮痒、水太凉。
当然,实际上权贵们也有错,但推卸责任是人性的一部分,在这样的背景下,除了能打一些啥都拿不出手、偏偏还爱当道德标兵的铁狼,也就只剩背锅祭旗的用处了。
只不过作为当事人,还沉眠于相对简单的正邪对错氛围中不可自拔,觉得自己冤成了六月雪,感动不的不要不要的。
罗博也不怪他们,凡感性嘛,都是性情中人,更何况还有时代的局限性,他们若真的睿智、能看透世情,不至于混到现在这般下场。
更重要的是,这些与他而言其实都无所谓。
纷纷扰扰世上潮,绝对纯粹的正义和邪恶极少,大都混在各种生存需求和利于需求的是非中。
因此,单以这个角度看问题,不说是自我感动吧,那也是狭隘的可以,或者下意识的只挑对自己有利的扯。
而这种事若看的开,其实跟天寒穿衣,天热单衣一个道理,文明作为整体,在不断在调整,非要扯出个对错,就比较牵强。
所以,人世间的许多道理,跟天地间的道理不可混为一谈,讲人间的道理,有时候不如讲感情。
偏偏黑罗博正在视感情为工具的道路上狂奔,也就显得没心没肺,心狠手辣。
他自己懒得应和,就让迪克虚与委蛇,说点义愤填膺的应景话,比如这魔巢牺牲了很多人命,如此杀劫必遭报应。
实际上仁善不过是文明的华衣,环境剧变,丛林法则的底色就彻底凸显了。
而在黑森林中,力量就是唯一公理、最大正义,扯其他的,都只是负犬的哀嚎,图惹人笑。
此间的血月教长老,显然就明白这个道理,也没试着跟三人废话,拖延时间啥的,而是以层出不穷的布置、以及战略纵深,换取更多的时间,准备应敌手段。
这不,没走多远,新一轮的怪物就登场了。
以年轻女子为材料的魔法化物,对肢体进行一定程度的扭曲和融合,比如这怪多的一条前肢是没了双腿的躯干,双臂交叉半融于胸前,使得躯干更具防护性,看着也更圆融。
而怪物的另一条腿,则是数条人腿拧成麻花样式而成。
整体看,则是头巨大的蜘蛛?鳄鱼?蜈蚣?都带那么点意思,很诡异、很亵渎就对了。
邪异的是,这玩意还会产人头卵,被凡力包裹的人头,经其身体排出后不久,就会孵化,关节肢从头颅内伸出,宛如蜘蛛般爬行,一张狰狞扭曲的人脸,居然还有表情,还能咬人,若非声带破损,估计还能玩玩魔音入脑。
“噩梦系的玩意,说低级有点言过其实,但这画风是真的挺膈应的,或许这么搞,本就有这种目的。”罗博暗中分析着,让迪克应对。